姜浮生抱着衣服過來,滿眼急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之绫的下落有線索了嗎?”
薄妄轉身就往外走去,撲進風雪裡。
丁玉君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都有點抖,“薄妄,把你的人給我,我去主樓那邊給你按。”
“……”
薄妄睨向她。
“等之绫回來你們還要好好過日子,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她想想,她不能背負這麼多的流言。”
上次他要結婚,也隻是帶着人回來向薄峥嵘證明自己有那個實力,但現在鬧得這麼大,他真把自己父親按了,那便無法回頭。
她來。
她年紀大了,再荒唐也沒什麼。
外面的雪落得很兇,地上積着的來不及化,又鋪上一層,仿佛是不停加厚的絨毯。
隻是這毯,沒有溫度,冰冷入骨。
茫茫大雪飄在薄妄的身後,落在他的肩上,将本就濕透的衣物再沁入一層寒意。
他盯着丁玉君,二話不說跪下來,雙膝及地,朝她磕了個頭。
丁玉君眼淚差點掉下來,連忙拉起他,“快去找之绫,奶奶隻認她這一個長孫媳。”
薄妄起身就往雪中走去。
院子裡的兩棵梧桐在這個冬季成了枯樹,薄妄颀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
丁玉君定了定心神,喚人,“浮生,去電給所有人,就說我氣急攻心吐了血,眼看要不好了,讓大家都回家來。”
“老太太……”
姜浮生沒想到丁玉君為了把主樓那邊的人集齊,連咒自己都說得出來。
“去。”
丁玉君道,正說着,一波人從外面悄無聲息地跑進來,一個個臉上戴着白色面具,站在大雪裡透着令人膽寒的邪氣。
知道他們就是薄妄的人,丁玉君站在門口,鎮定地道,“我現在想辦法把所有人都叫回家裡來,你們找好位置,等人一齊,你們就把主樓控制下來。”
“是,老太太!”
衆人恭敬。
丁玉君凝望向天上簌簌而落的大雪,眼眶漸漸紅了。
……
綁架,是鹿之绫從未經曆過的事。
仔細想想,小時候有家人庇護,家裡出事後,薄妄和封振替她擋起一片風雨,讓她自由生長。
人性的惡都是經過她的耳邊,從未真正落在她的身上。
鹿之绫被反綁着雙手,綁着雙腳扔到一處沙發上,她用了一定的時間才讓自己沉下心思去感受周圍的環境。
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房子,至少不是倉庫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