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匆匆離開。
薄妄在鹿之绫面前蹲下來,一手托着她的腳,一手打開醫藥箱,從裡邊取出消毒的棉團,盯着她的腳背蹙起眉。
她的腳生得白皙,傷口附在上面滲出血迹十分礙眼。
十分礙他的眼。
“有點疼,你忍忍,一會給你熱杯牛奶喝。”
他哄道。
“我這隻是小傷,你别亂動了,你肩膀上可能還有碎片紮在裡邊,越動傷越深,先坐一會兒等醫生吧。”
鹿之绫蹙眉說道,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視線還沒恢複好,手指第一時間抓空了。
見狀,薄妄把胳膊往她手邊湊了湊,讓她能抓住自己的袖子。
“不行。”他道,繼續給她擦拭傷口。
“……”
鹿之绫又感動又無奈,他很貼心,但不聽話。
還好,她腳上的傷很小很輕,隻是割破了點皮,他給她貼上大号的創可貼,醫生也就被領上來了。
鹿之绫看過去,模糊着感覺醫生的臉上似乎也有白色面具。
薄妄在培養自己人手勢力的時候,連醫生都招募,想得全面。
“妄哥,怎麼這麼多血,這房子還有薄棠的人?”醫生邊戴醫用手套邊震驚地問道。
“你看看她的眼睛,她說能看到一點影像。”
薄妄站在鹿之绫面前道,鹿之绫都要無語了,“我這不急,先給你治傷。”
“我小傷。”
薄妄往旁邊站了一步。
“你治不治?”
鹿之绫皺起眉,聲音冷下來。
他怎麼永遠不拿自己的傷當一回事。
見她真的生氣了,薄妄在她身邊坐下來,朝醫生睨了一眼,又向身邊的人瞥一眼,用冷冽強勢的眼神威脅着醫生,嘴上則道,“那過來先給我看。”
醫生心領神會,“妄哥,鹿小姐的眼睛更重……”
“薄、妄。”
鹿之绫坐在那裡,一字一字叫他的名字,聲音冷冷的,跟外面下的雪似的。
家長發怒的前兆一般就是連名帶姓地喊。
薄妄感受到了小家長的壓迫感,摸摸鼻子,不再亂來,“先給我看。”
語氣明顯是服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