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妄邊走邊聽她講。
“因為聯姻的事扯進過季家,我就想到那個有些反常的季懷宗……他的表現讓我覺得他想在你的心目中地位超過你父親。”
鹿之绫說道,“這麼一想,如果這一次你真的中了招,為救我去逼你父親退下來,六親不認,那以後就算你不被趕出薄家,也是個邊緣人物……到時,你在絕境中能倚靠的就不多了。”
季懷宗就可以适時出現,在薄妄面前代替薄峥嵘的位置。
這個目的聽起來很荒唐,但她想不到更通順的邏輯。
“我們家之之就是聰明,這都能繞明白。”
薄妄笑着看她一眼。
“……”
鹿之绫被他含笑的眼暴擊到,又看癡了,呆呆的,一句話都沒有。
薄妄低眸看着她,漸漸察覺到不對勁,道,“你是不是能看到更多了?”
“好像稍微清晰了一點。”
鹿之绫含糊地說着,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差不多完全好了,所以看他發呆。
“是麼?”
薄妄淡淡地應了聲,英俊的面龐上有一瞬的不自在。
“你怎麼想到的?是在薄棠那裡審出了些什麼嗎?”鹿之绫問道。
“季懷宗剛剛給我打過電話,說他聽到些風聲,問我是不是真的要逼薄峥嵘下台,啰啰嗦嗦一堆,最後意思是如果我想做,他會幫我。”
薄妄道。
如果他身處局中,還沒救出鹿之绫,他會歇斯底裡,他會不顧一切,也會收下這一份雪中送炭的幫助。
但他已經救下她,他清醒極了。
“……”
鹿之绫歎了一口氣,“他真是絞盡腦汁要和你父親一較高下,隻是好奇怪,他要赢得你,卻又控制薄棠……”
這都什麼扭曲的心理。
說着話,鹿之绫被薄妄抱進房子裡。
薄妄把她放下來,給她檢查了下腿,見沒受什麼傷,他轉身便進了洗手間。
“……”
鹿之绫有些莫名地放下褲腿,坐在沙發上又想了會。
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下屬走過來,在她面前放了盤切好的水果。
“謝謝。”
鹿之绫微笑着點頭,擡眸的一瞬,她的目光微微一滞。
薄妄在洗手間裡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