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青了又青,壓着怒火道,“說,說完就給我出去!”
“哦。”
鹿之绫吸吸鼻子,指着沙灘上若有似無的虛影道,“這是蟹爸爸、蟹媽媽,這裡是雞爸爸、雞媽媽,這裡住着鴨爸爸,這裡是鴨媽媽……”
說完,她停頓了。
空白的寂靜。
薄峥嵘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終是不耐煩地問道,“來,你給我指指,太陽的爸爸媽媽在哪裡。”
小丫頭片子。
來,繼續跟他扯,他倒要聽聽她能扯出個什麼來。
鹿之绫蹲在地上,眨巴一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奶聲奶氣地反問,“對呀,太陽的爸爸媽媽在哪裡?”
稚氣而又通透的一句。
薄峥嵘僵在那裡,臉上的神色近乎凝固。
他當然知道薄妄畫這幅畫的初衷不是這個意思,但這一句話卻拷問得他啞口無言,“戚雪讓你來和我說這些的?”
他不信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講出這番話。
是戚雪又來提醒他,他不是個合格的爸爸。
鹿之绫搖搖頭。
“呵。”薄峥嵘不信,“那你還真是智商超群啊。”
還能借用畫來諷刺他呢。
鹿之绫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拍拍畫框,自己回答自己,“太陽的爸爸媽媽在它後面呀!”
“……”
薄峥嵘跟不上一個小孩子的腦回路,“什麼?”
“哥哥畫了好多爸爸媽媽,他一定很喜歡自己的爸爸媽媽。”
鹿之绫終于繞回來自己的目的,“那你也能多喜歡他一點嗎?我覺得你不太喜歡他。”
太好了。
終于說出來了。
真勇敢呀她。
“……”
居然能把《初生》屈解成這樣,這畫裡哪來那麼多的爸爸媽媽,全是她想出來的。
小孩子的邏輯莫名其妙。
薄峥嵘把畫框直接按倒在地上,“夠了,出去!”
有這時間他還不如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