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刻,他手背上的紅都沒消。
兒子幫着妻子背叛自己,光這一點,就足以薄峥嵘将他打個半死。
可這一刻,薄峥嵘也不知道為什麼啞了嗓子。
他靠回去,不再說話。
薄栖就安靜地做着試卷。
外面的天光漸漸暗下來,薄栖開了燈,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坐回去,接通視頻,鹿之绫的小臉瞬間占據他的屏幕,“薄栖老公!你放學了嗎放學了嗎放學了嗎?”
“放了。”
他說道,臉上有了笑意。
薄峥嵘斜去一眼。
鹿之绫也從他的背景看出他在薄峥嵘的卧室裡,便稚聲稚氣地問道,“叔叔健康了嗎?”
“還在輸水。”
薄栖邊說邊又将目光放在試卷上,筆尖迅速動着。
“啊,打針疼哦。”鹿之绫揉着懷裡的小貓,“那要給叔叔玩一會手機。”
她有過一次輸水的經驗,她怕得要死,四哥拿手機給她看動畫片,她一看,就忘記掙紮了。
“……”
薄峥嵘聽得無語。
但薄栖就在房間裡,他隻能聽着一個五歲的小孩在對面絞盡腦汁地想怎麼照顧病人,“叔叔還要吃藥哦?薄栖老公的糖好吃,你不要寄給我啦,給叔叔吃吧,吃糖就不苦了。”
“好。”
薄栖一邊寫試卷一邊應下。
“……”
誰要吃糖。
一聽到小丫頭片子唠唠叨叨的聲音,薄峥嵘的神經又開始跳着發痛。
“晚上要給叔叔的被子蓋蓋好,不要着涼。”
鹿之绫努力傳授照顧人的經驗。
薄栖并不嫌小朋友的經驗沒用,很是耐心地一一應下,她說多少,他就應下多少。
經驗傳授完了,鹿之绫又道,“對啦,你考試一百分,叔叔誇你了嗎?”
“誇了。”
薄栖仍然很認真地回複。
“……”
薄峥嵘看向撒謊都不臉紅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