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第9頁)

“我不該恨?”

薄峥嵘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扔下一份分居通知就跑國外了,離婚事宜都是你兒子親手給你辦的!戚雪,你把我薄峥嵘當什麼?懶得親自打發的一隻狗嗎?”

到最後,他低吼出來,眼神滿是戾氣。

“薄先生,講道理一點,當年我不跑,我離不了婚。”

戚雪注視着他的眼睛說道,聲音很淡,不是無奈的淡,而是一種完全放下的淡。

峥嵘,耐心一點。

峥嵘,平和一點。

薄峥嵘聽着眼神恍惚了下,随即冷笑起來,嘲弄地道,“所以你現在回來,是覺得我奈何不了你了?”

說着,他就捉住戚雪的雙手将人狠狠按倒在沙發上,傾身而上,雙手用力到發抖,虎口的血不斷滲出,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樣。

“别做夢了,戚雪,隻要我一句話,别說薄妄的撫養權,就是你,沒我的同意,你也休想踏出K國一……”

話未說完,他的脖子忽地一疼。

薄峥嵘的表情凝住,有些僵硬地垂下眼,這才發現他記憶裡一向柔弱無骨的女人掙脫了他的鉗制,甚至将竹刀抵到他的頸上……

她從前,沒有這般氣力。

戚雪完全掙開他的手,從沙發上一點點坐起來,單手緊握竹刀,逼着他往後退,逼着他坐下來。

她不解地問道,“薄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的人生也不缺精彩,為什麼非要和我做個仇人?”

為什麼非要和她做個仇人?

這個問題薄峥嵘問了自己多年,他到這個年紀什麼世面沒見過?

隻要他想,多的是女人撲到他懷裡,他随時可以娶一個門楣匹配的,他為什麼非要在戚雪身上較勁?

他以為自己痛恨背叛,痛恨被戴綠帽子,他也想過重新開始,于是在一次局上,他順着别人的暗示,跟着一個女明星走進酒店的電梯。

電梯還沒按下高層的數字,他就按了開門鍵。

他在女人錯愕的目光中一個人走出來時,他覺得自己像個戰場上被殺得血肉、尊嚴毫無的失敗者。

狼狽至極。

他輸給她了,她對他不屑一顧,灑脫離婚,可他除了她,誰都不可以。

他看着電梯門關上的一刻,他心裡想的是,他們畢竟都還活着,将來還有變數,萬一她還回頭,萬一她能放下周勁……

那一天,他看清了自己。

所謂的恨不過是求而不得。

他就想讓她放下周勁,回到他身邊,再對他真心地笑一笑,勸他耐心一點、平和一點……

可這些卑微的話,薄峥嵘講不出口,被他壓在尊嚴之下,他冷笑着言不由衷,“你說呢?我薄峥嵘活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被人戴綠帽子。”

“……”

還在執念這個。

都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