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回國的機會來了。
舞者在第二舞台舞着,戚雪于輕煙中刻畫屏風,展現完美技藝的背後是令人驚歎的腕力、想象力、藝術天份……
長達四個小時的刻畫結束。
第二舞台上的節目換了一波又一波,戚雪的畫才停下來。
戚雪雙手抖都不抖地捧起小小的玉屏風,将它送給K國。
全場響起不絕耳的敬佩掌聲。
她微笑着望向薄栖的方向,少年靜坐,跟着衆人為她鼓掌,和薄峥嵘相似的漆黑眼眸中帶着笑意。
相似的眼睛,溫度卻是截然相反的。
兒子的支持抵過一切掌聲,更讓戚雪感到驕傲。
她的眼神飄到總統身邊的位置,是空的,薄峥嵘沒來。
戚雪淡淡地收回目光,在台上說了幾句,然後轉身下台,剛邁下一個台階,她就對上薄峥嵘的目光。
薄峥嵘斜靠在後台上台的入口處,一雙黑眸直直地盯着她,面容沒了之前的淩厲、陰沉,變得有些複雜。
她看向他的手,虎口處的傷沒有包紮,傷口凝血成薄痂。
他的腳邊還滴着一小灘的血。
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見她看過來,薄峥嵘的眼裡也沒有釋放恨意,而是轉身就走,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
戚雪被認了出來。
活動還沒結束,栖冰夫人是薄氏财團太太的消息就鋪天蓋地上了網絡。
“少爺。”
聞達管家在車邊拉開車門,薄栖彎腰坐進車裡。
薄峥嵘已經坐在車裡,一張英俊的面龐上沒什麼情緒,看不出喜怒。
薄栖有些意外,母親出現,父親比他想象的要平靜。
“父親。”
薄栖在一旁坐下來,伸手系上安全帶。
“那時候,你堅持要給你母親訴訟,就真不怕被我推下山麼?”
薄峥嵘忽然開口。
戴着白手套的司機正要上車,聞達聽到一點苗頭就趕忙把他拉扯下來,關上車門,瞪他一眼。
這也敢聽,趕着失業?
“……”
薄栖坐着,修長的手上拿着手機,上面還有鹿之绫在發的刷屏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