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自己語氣不好,鹿景晔忙走過去揉揉她腦袋,“是三哥不好,打擾你做作業了。”
他邊說邊四下環視,“薄栖沒來過麼?”
“……”
鹿之绫是不忍心欺騙三哥的,但又不想供出薄栖,于是拿着頭埋頭假裝認真做試卷。
房間裡除了她的寫字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個薄栖,跑哪去了?”
鹿景晔自言自語地道,見她這麼認真也不好再說什麼,彎腰看她做了一會題便道,“那三哥先回去了,要是看到薄栖,趕緊告訴三哥知道嗎?”
“三哥和薄栖哥哥是好朋友了嗎?”
鹿之绫忽然仰頭問道。
鹿景晔單手撐在她的書桌前,聞言笑道,“當然,畢竟我們家裡除了我和小七,一個腦子好的都沒有。”
他這麼多年的寂寞終于來了個知音,他是決計不會放過的!
“嗯!”
鹿之绫的聲音清亮。
是好朋友就好。
薄栖哥哥有好夥伴啦。
鹿景晔是沒什麼情商的,當年的家族樹給他留下過太深的陰影,于是他想了想,更加低下頭,盯着小朋友的眼睛,“你這麼在意我和薄栖是不是好朋友,是不是還在想要給他當老婆的事?”
“……”
八歲的小朋友有羞恥心,尤其是那個話題本人現在還在她的衣櫃裡,鹿之绫的小臉瞬間紅得滴血,“三哥!薄栖哥哥比五哥還大,我怎麼做他老婆!”
丢臉死了。
五歲時說的話,過了三年還要被講,還要被講。
“說的好。”鹿景晔倒是很滿意,“小七還小,别整天想找誰做老公。”
“……”
别說了。
鹿景晔這才走了,鹿之绫捧着着火的小臉蛋坐在書桌前。
衣櫃的門被打開,少年從裡邊走出來,鹿之绫窘得都不敢轉頭看他。
好丢人,好丢人。
薄栖哥哥一定覺得她好不要臉,這麼小就要老公要老公的。
她把臉埋進卷子裡,想現場穿越題海。
“每個人小時候都說過奇奇怪怪的話。”少年清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善解人意的話一出口,鹿之绫就不由自主地轉過頭,隻見少年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
他坐得很高,低頭注視着她,眼睛裡沒有一絲笑話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