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鹿景澤清咳一聲,深沉地道,“嗯,有點問題,晚點和你說。”
薄栖也就沒再多問。
“那,我就先走了。”
尤靜站在那裡看着他們三個人,看着看着就感覺他們與自己之間好像橫亘出一條清江來,距離特别遙遠,她不太适應,便轉頭離開。
走了兩步,她忍不住轉頭望向搶救室的方向。
都說送得及時,他應該會沒事吧?
……
鹿景瀾的腿保住了。
鹿之绫坐在病床邊上,靜靜地看着床上的人,一雙眼有點紅。
鹿景瀾蒼白的臉上橫着傷口、烏青,看着特别慘,一條腿被高高吊着,醫生說起碼要養上幾個月。
四哥清風霁月,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一隻大掌落在她的頭上。
鹿之绫回頭,薄栖站在她的身後,一雙漆黑的眼深深地睨向她,“我不應該讓他去追擊。”
能突出重圍的都是狠人,為活命什麼都幹得出來。
鹿之绫搖搖頭,“抓周勁本來就是我們鹿家的事,如果不讓四哥參與,他才會難受。”
“沒有必須是誰家的事。”
薄栖低沉地道,在她身旁坐下來,修長的手在她頭上輕輕地揉了揉,安撫她的心緒,“周勁傷了你,就算他化成灰,我也會把他找出來揚了。”
他用最溫和的語氣說着最狠厲的話。
鹿之绫被意外到,随即覺得他是在逗她開心,便彎起唇角捧場地笑了,“二哥和四哥也說,搶劫是小事,我受傷才是大事……可我一點都不希望你們因為我出事。”
“不會,有你給我們求的平安符在,我們都不會出事。”薄栖盯着她的眼睛說道。
“嗯。”
鹿之绫用力點頭。
“對了,我看四哥他們隻有平安符,沒有紅繩。”他忽然道。
“是呀。”鹿之绫坐在那裡凝視他好看的眼睛,“大家的簽都沒什麼,隻有你的是下下簽,說什麼有不該之禍,得擋一擋才行。”
不該之禍。
薄栖坐在那裡,想到那隻古怪貓,不禁勾了勾唇。
或許,他原本不該出現在那裡。
幸好,他出現在那裡。
“你笑什麼?”鹿之绫有些莫名,下下簽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沒什麼,謝謝之之。”
薄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