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但鹿景瀾也看得出來，至少薄栖的算計裡一定不會含有傷害小七的成分在。
鹿景瀾坐在那裡，打量着身旁的年輕男人，忽然想到薄栖小時候每次來鹿家，都不遺餘力地幫忙帶小七，從吃飯到玩，他從來都不嫌煩，就算是他們兄弟喜歡小七，也沒辦法做到一天十幾個小時隻圍着個小朋友打轉……
現在鹿景瀾終于發覺，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薄栖早熟，一直就是個小大人的模樣，連長輩們都會不自主地跟他談正事，隻有小七會稚聲稚氣地逗他笑，會把自己口袋裡珍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寶貝全部捧給他……
薄栖執拗的種子恐怕從那時候起就種下了。
想到這些，鹿景瀾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薄栖，你太執拗了。”
“……”
薄栖拉下袖子，将紅繩蓋住，聲音輕飄飄的，“有麼？”
有。
簡直是偏執。
鹿景瀾苦笑一聲，突然還有些心疼他，“今天這話就聊到這裡，你的心思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相信薄栖對小七的在意，也相信薄栖的分寸感。
薄栖淡淡低頭，領下這份情。
“不過你自己做出的承諾，希望你能一輩子履行。”鹿景瀾忽地話鋒一轉。
“承諾？”
薄栖看向他，自己什麼時候做承諾了？
“你剛則說，等小七長大，要是她選你，你不會拒絕。”
鹿景瀾溫潤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這意思也就是，即使等她長大，你也不會主動追求她。”
“……”
薄栖沉默兩秒，“四哥不去三哥的技術部抓漏洞可惜了。”
“他請不起我。”
鹿景瀾笑着看他，非要一個答案，“怎麼說？”
“我不答應的話四哥會一直死盯着我。”
薄栖清楚鹿景瀾沒表面上看去的那麼溫和，被他了解自己的心思，比被鹿家其他人了解麻煩許多。
鹿景瀾仍是笑。
薄栖低頭看向小桌上的果汁，是鹿之绫買的，他伸手拿起來握在手裡。
如果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家人放心……
“好，這輩子，我都不會主動告白，影響她的抉擇。”
他說出承諾，眸色極暗。
“好，我相信你！”鹿景瀾很滿意今天的聊天成果，放放心心地道，“帶小七早點回去吧，讓她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