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在薄家幹了!”薄栖放下話又回頭瞪向跑過來的姜浮生,道,“叫李明淮開車追上來!”
說完,他踢開前面礙事的兩條狗往外跑。
正往外走的季曼詩見狀十分識相地往旁邊站了站,給薄栖讓路。
她本來被羞辱得很不爽,但現在隻剩下疑惑了,她轉頭望向姜浮生,道,“浮生,他這是怎麼了?喝假酒了?”
路過的狗都要踹一腳。
“……”
姜浮生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她可從來沒見過大少爺這個樣子。
薄栖不顧一切地沿路往外跑,薄家通往外面的路是一條寬闊長道,一眼能望見盡頭,但現在,他根本望不到人影,說明鹿之绫已經跑進山路。
山路危險。
他咬了咬牙,邊跑邊拿出手機撥打鹿之绫的電話号碼。
接電話。
之之!
薄栖跑得急切,拖鞋一滑,他狼狽地差點摔倒,還沒穩住身形,就有手機震動的嗡鳴聲從他頭頂上方響起。
“……”
薄栖眸子一怔,倏地擡頭,就見鹿之绫坐在路邊的樹上,橫長的樹枝托着她的身體,清綠的葉子環繞在她身邊,陽光投下的斑駁影子在她的衣服上跳動。
她就這麼低頭看着他,沒有傭人說的臉色蒼白,她看着比他情緒穩定。
她靜靜地注視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薄栖站在下面,一隻腳踩在拖鞋裡,一隻拖鞋都滑出去,他勉強踩在鞋面上,呼吸沉重。
他顧不上自己的狼狽相,一雙漆黑的眸仰視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之之,你剛剛是不是沒聽全?”
鹿之绫搖搖頭,十分乖巧的模樣,“聽全了。”
她不道德,都聽全了。
聽到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也聽到季曼詩隻是讓他假裝男朋友,他們之間聽起來就沒有任何過線的關系。
聞言,薄栖點點頭,呼吸略緩,“那你怎麼上樹了?”
鹿之绫眨眨眼,眼神清澈幹淨,連試探都很清晰,“我想看看你會不會追出來。”
“……”
薄栖在樹下的身形一僵,身上被風吹得有些潦草的白襯衫似一份無所遁形的心事。
他不止追了,還追得無比窘迫、失态。
他仰頭看向她在樹影間的身影,喉結滾了滾,嗓音發啞,“之之乖,先下來。”
“這樹比家裡的古樹難爬,不好下,你接我嗎?”
鹿之绫看着他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