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他已經趟過一遍了。
“有必要。”鹿之绫再認真不過地道,“我去嘗一嘗你吃過的苦,也是必要的意義。”
薄栖站在那裡看着她眼底的嚴肅,薄唇不由抿緊,呼吸略沉,她可能永遠不知道,她每一次突如其來的心疼對他是什麼樣的殺傷力。
他的嗓子幹澀,聲音漸啞,“之之,我走過的路不可能再讓你踩着荊棘走。”
就算雙腳被割到血肉模糊,他也絕對會把每一片荊棘都踩平。
“可是……”
“沒有可是。”薄栖深深地盯着她,嚴肅到沒有一絲讓她置喙的餘地,“聽話。”
又強勢起來了。
鹿之绫隻好妥協,“好吧好吧,聽你的。”
她幫忙分擔他的重量,拿了幾份文件抱在懷裡往外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鹿之绫忽然察覺到不對勁,想想還是回頭,一雙看似清柔的眼帶着無限進攻的氣勢,“你為什麼叫我上來拿文件?這些你可以早早放在車上吧?或者你自己上來拿一趟就好了。”
門口那輛車她剛剛看過,沒有人在,說明他準備親自開車送她,那也就不存在這些話不能當着别人面說的情況。
“……”
薄栖盯着她不說話,眼神愈發深暗。
鹿之绫把文件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又把他懷裡的那些也放到沙發上,薄栖站在那裡,由着她的動作。
沒有了東西阻隔,她直接一步貼到他面前,幾乎靠到他的胸膛上,仰頭問道,“哥哥,你是不是也想和我多一點獨處的時間?”
咄咄逼人的試探,即使耳根發紅,也絲毫不影響她的勇。
果然是做鹿家掌權人的料。
薄栖垂眸看着她,喉嚨發緊,“之之,你該回去了。”
分明的退拒。
鹿之绫聽着,心口像被什麼刀片劃了一下,有些痛,她摸不清楚他的情況,他對她無微不至,他會因為她要交男朋友吃醋,會在飯桌下握她的手……
可她都這樣開口了,他為什麼是往後退。
是她弄錯他的心意?
“哦,那走吧。”
鹿之绫黯淡地垂下眼,轉身去拿文件,手腕忽然被他捉住。
她低眸,正好看到他腕間露出來的紅繩,她在寺裡為他求的那一根。
“之之。”薄栖低頭盯着她,道,“有些事情我還沒辦到那一步,所以,不能急。”
“不明白。”
鹿之绫搖頭,而後坦坦蕩蕩地迎向他的視線,“哥哥,你懂我是什麼意思的對吧?要不,你給我一個明确的答案?”
她這幾天感覺自己好像坐在飄浮大海的小船上,遇着風浪起起伏伏。
“我以為我一直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