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鹿之绫的唯物主義腦子轉不動了,那畢竟是她真實感受過的一場殘酷。
她怔怔地看着他,“我能聽聽你夢裡的具體内容嗎?”
“有點殘忍,要聽麼?”
薄栖問她。
鹿之绫點頭。
“我夢見實驗所沒能規避那場風險,夢見鹿家散了。”薄栖不敢說得更加殘忍,“夢見你一個人守着空空蕩蕩的鹿宅。”
僅僅是這樣,鹿之绫的臉也漸漸白了,“後來呢?”
“後來,我們有了兒子,他在鹿家陪你,你的臉上才逐漸有笑容。”
“兒子。”
鹿之绫的目光發怔,她才十八歲,從來沒想象過自己有個兒子是個什麼情況。
她看向身旁的人,“你很相信他會來嗎?”
“也許不一樣的時間,他還是會來,也許一樣的時間,他也不一定來。”
薄栖勾了勾唇角,溫柔地注視她,“我不是相信,我隻是希望他能來。”
為這份希望,他竭力給出一樣的條件。
換作在網上聽到這樣的話,鹿之绫會覺得對方是做夢夢糊塗了,可這樣的話出自薄栖的嘴裡,她願意陪着他一起發瘋。
“那好吧,我聽你的。”
鹿之绫道,歇了心思。
“那你睡覺,不早了。”薄栖道。
鹿之绫看他,眼神依依不舍,薄栖敗下陣來,“我等你睡着再走。”
“好。”
鹿之绫開心了,從床邊起來,掀開被子乖巧地躺進去,側躺着面向他。
薄栖替她掖了掖被子,伸長手關燈。
卧室裡頓時一片漆黑。
鹿之绫拍拍自己床邊的位置,薄栖低笑一聲,坐下來,壓住被子邊緣。
夜色濃郁,黑暗的空間總顯得特别寂靜,連窗外的蟲鳴聲都格外清晰。
鹿之绫沒什麼睡意,躺着躺着,她道,“我還沒想過懷孕生小孩呢。”
“如果你不想,就不生。”
薄栖沒有任何猶豫地道。
“可你不是希望夢裡的兒子如期而至嗎?”鹿之绫輕聲問道,他剛剛看起來真的很在乎這件事。
“他不及你重要。”
“……”鹿之绫忍不住笑,“哥哥,你夢裡的兒子會不會知道你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