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暈血早就暈了，哪裡還能躺在地上喊那麼久的季司予。
裝暈的，所有人緊張壞了。
她這個失血過多真暈的，沒人在意。
她簡直輸得難看，輸得徹底。
眼尾無聲滑落淚珠，她擡手抹去，心忽然格外堅定，強撐着要下床。
“晚丫頭，你下床幹什麼？”
她光着腳踩在地上，腳踝使不上力，膝蓋驟然一軟，“噗通”一下磕在地上。
老爺子連忙扶她，被她拒絕。
她死死抓着老爺子的胳膊，聲音哽咽卻決絕，“爺爺，我要跟季司予離婚。”
老爺子一怔，看着她這副模樣，隻覺得心痛如絞，“這次的事讓你受委屈了，是爺爺對不住你，爺爺去替你教訓他好不好，離婚不是小事，提的次數多了是會傷感情的啊。”
她搖頭，“我是認真的，求爺爺成全我，不要再幹涉我跟季司予的婚姻。”
她忍着疼痛要給老爺子磕頭。
老爺子眼底浮起淚花，出聲阻止她：“我答應你，以後不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了。”
她揚起小臉，看到老爺子眼底的淚花，心情很複雜。
“對不起，爺爺，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
在季家，她是真心将老爺子當成親爺爺尊敬，要脫離季家，她唯一舍不得的也是老爺子。
“這三年你做得夠好了，是季司予無福，不懂得珍惜你這麼好的丫頭。”
老爺子拍拍她的腦袋，又扶她到床上坐，“就算将來你們真的離婚，我季家的大門也随時為你敞開，你不要忘記爺爺，時常回來看看。”
鹿晚星狠狠點頭，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原本以為要過季老爺子這關很難，但是季老爺子是真的心疼她，舍不得看她苦苦下跪哀求的樣子，選擇成全她。
在醫院躺了兩天，甯霞每天都過來陪護。
鹿子眠也每天都從學校偷跑出來一趟，陪她說話。
待到第三天。
她午覺睡醒時，床邊多了個人。
消失了幾天的男人，像是終于大發慈悲，來看她。
她支起身子，坐遠一點，态度疏離，“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季司予眉目懶散，讪笑：“再不來，爺爺怕是要拿着家法在我身後追。”
她别過臉看窗外，想也不想地說：“爺爺不會。”
“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季司予說。
鹿晚星冷淡着臉，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