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急忙将那份離婚協議書收進床頭櫃裡。
甯霞推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在關抽屜，“别亂動，後背那麼多神經，你一動就容易扯着疼，你啊，我才回去炖個湯，你就不安分了。”
她龇牙：“喝老鴨湯吧，用酸蘿蔔炖，比較開胃。”
“行，酸蘿蔔老鴨湯。”甯霞像是早就猜到她會選這個，将保溫盅放到床頭櫃上。
“姐，我又來了。”鹿子眠扒拉着病房門，探出腦袋沖她嬉皮笑臉。
鹿晚星頓時臉色凝重，“你逃課過來了？”
“沒有，我今天下午是選修課，去報個到就行了，可以不上的。”
行吧，鹿晚星也沒有為難他，隻說：“我的複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子眠你幫我去拿一下吧，再給醫生看看，我今天下午想出院。”
“得嘞，誰讓你是我姐呢，我就是個天生的跑腿命。”
等鹿子眠走了，甯霞才打開抽屜，她剛才有注意到鹿晚星神色慌張。
“甯姨别！”
鹿晚星想阻止，慢了一步。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已經被甯霞看得清清楚楚。
甯霞将文件拿出來，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了季司予和鹿晚星兩個人的簽名。
“對不起一直瞞着你們。”鹿晚星低着頭，手指絞着被單，“我……我本來想找個合适的機會，再跟你們說這件事。”
甯霞緩了好幾分鐘，才從震驚中回神，“是季總提的？”
“不是，是我想離。”
甯霞不理解：“日子過得好好的，晚晚你為什麼突然想離婚了？”
“不是突然，這件事我已經跟季司予商量好長一段時間了，他……”她一直把甯霞當成半個媽媽，很信賴她，不想再瞞她了，“他已經不愛我了，我還守着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幹什麼。”
甯霞更驚訝，“怎麼會……”
鹿晚星苦澀一笑。
徐迎是這個表情，甯霞也是這個表情。
身邊所有親近的人都不相信季司予不愛她了。
可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慕可柔一回來，季司予突然回收了對她的濃烈愛意。
“甯姨，這段婚姻對我來說，隻剩下痛苦，所以我一定要離婚，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甯霞沒來得及回答，病房門突然“唰”地一下打開。
鹿子眠站在門邊，滿臉憤怒的望着她倆。
“如果不是我折返回來，想問複檢單子在幾樓拿，這件事你們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鹿晚星跟甯霞面面相觑，同時懵了。
鹿子眠對着門闆拳打腳踢，獨自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