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他這次做得不對,季司予,你想教訓他,哪怕是讓他拘留幾天,在裡頭吃點苦頭都沒關系,你想要送他去坐牢就太狠了吧,這樣會毀了他的學業和人生的。”
“吃點苦頭?”季司予坐起來,玩味思量,“比如在拘役期間被打斷腿那種?”
鹿晚星臉色一白。
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做得出來,他發狠的樣子,讓她脊背發涼。
季司予仍是玩味讪笑:“季太太,坐牢服役三年,全須全尾走出來,和拘留三天,斷手斷腳被擡出來,你更能接受哪種處置方式?”
“……”
鹿晚星白着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他人也被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那是老婆娘家的小舅子啊。
真這樣處理,這以後跟老婆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周圍微妙的氣氛中,季司予拾起酒杯,淡定品酒。
鹿晚星走過去,截了他的杯子,狠狠扔向牆角。
“啪嚓——”
玻璃飛濺,紅酒漬像極了暗紅色的血。
旁邊人屏住呼吸,鹿晚星質問:“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季司予微微挑眉,“鹿子眠性子沖動,我這樣做,不過是提前教他社會險惡,免得他以後進入社會,要吃大虧。”
她據理力争,“子眠雖然沖動,但從來不會無理取鬧,他是動手在先,可你也還手了,他甚至傷得比你重,你心裡很清楚,理論上來說你們是互毆,你憑什麼要這樣處置他。”
“互毆?”季司予聽笑了,“季太太你講點道理,他想拿花瓶砸我頭,如果不是安保來得及時,我現在人已經在醫院裡躺着,我想怎麼處置他都不為過。”
鹿晚星說:“可事實上他并沒有對你造成嚴重傷害不是嗎,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他行不行?”
季司予斬釘截鐵:“不行。”
他油鹽不進的态度讓鹿晚星有點心累。
“他是我弟弟,你有什麼氣沖着我來,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别傷害他。”
“懲罰你?”
季司予眼睫微掀,打量她,嘴角挑起一點弧度,似乎對這個提議有點興趣。
但他的興趣也就維持了那麼兩秒,黑眸很快又恢複了冷淡,“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再考慮。”
鹿晚星追問:“你要怎樣才能心情好?”
他的視線定格在桌子上的酒,語氣涼幽幽的,“把這些,全部喝光。”
話音剛落,旁邊不斷傳來嘶涼氣的聲音。
桌上擺了二十多瓶,除了紅酒,還有高級洋酒。
這要是一次性全喝光,鹿晚星今晚恐怕得被救護車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