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齊仔細想了想：“是的，叫夏聲，自從前少奶奶離職，她就被分配去後勤部，聽說後勤部部長不太喜歡她……”
季司予若有所思。
“我不信什麼人走茶涼，我給她添人，添茶。”
……
頭七過後，鹿業下葬。
甯霞拿着鹿業之前那些概念圖紙，還整理出一堆鹿業親自研發的科技樣品。
一看到這些東西，腦海裡還記得鹿業這些年嘔心瀝血創作時的模樣，甯霞潸然淚下。
“晚晚，這些都是你爸一輩子的心血，也是唯一的興趣，他這一走，鹿興科技沒人能接他的班，全部燒給他吧，免得他在底下孤單無聊。”
鹿晚星眼圈紅紅的，接過那些圖紙翻了翻，保留了關于機械小狗的那部分圖紙，其餘全讓甯霞燒了。
東西都有點多，鹿子眠幫着燒。
想到什麼，他回頭跟鹿晚星說：“姐，我快要放寒假了，我想進鹿興科技，等我将來大四畢業，就到鹿興科技來實習，我不走後門，我可以從底層學起。”
鹿晚星有點詫異：“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講過，你想當國際大導演，将來帶着最好的作品去走奧斯卡紅毯。”
鹿子眠确實有個導演夢，大學也是讀的導演專業。
曾經的鹿家供得起他的夢想，如今哪有這麼多錢為他鋪路。
上次季司予的話有激勵到他。
都成年了，他不想再做家裡的拖油瓶。
“就是要不能實現，才能被稱為夢想嘛，而且當導演累得很，幾面受氣，拍不好還要被全網罵，我其實也沒那麼喜歡當，還不如回公司，跟你們在一起更有趣。”
甯霞擦掉眼淚，滿臉欣慰，“我們家子眠真的長大了，懂事多了呢。”
前幾年鹿業沒少勸鹿子眠寒暑假進公司學習，鹿子眠每次都拒絕，有時候父子倆還要吵一架。
鹿晚星聽得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臉。
“我的夢想已經沒辦法實現，對我來說是一種遺憾，所以子眠，我不希望你委曲求全放棄夢想，不想你将來也感到遺憾，你可以放心去逐夢，家裡的經濟隻是暫時有點拮據，姐姐會想辦法。”
鹿子眠搖頭：“我從小學習不好，被請家長不敢告訴爸，怕被打，都是打電話讓姐姐來，家長會是姐姐替爸來，闖禍是姐姐幫着擺明，你護了我十幾年了，但是姐，我已經不是隻能躲在你身後的小屁孩了。”
聲音有點抖，他背過身去，快速擦眼尾，“夢想沒有家人重要，我現在是鹿家唯一的男人，我想學着強大起來，也為你們遮風擋雨，所以姐，别拒絕我，我沒有委曲求全，我是真的想進公司。”
甯霞在旁邊泣不成聲，捂着嘴落淚。
鹿晚星忍着哽咽，朝弟弟莞爾：“都聽你的。”
鹿子眠很高興，重複着燒紙動作，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姐，你的夢想是什麼？”
鹿晚星臉色微僵，眼前莫名浮現某個男人滿眼期頤單純的模樣。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鹿子眠也能猜到八成是跟季司予有關的事，識趣的不再追問。
周四，鹿晚星忙完葬禮所有事情，将重心放到鹿興科技上。
中午午休的時候，甯霞悄咪咪進她的辦公室，小聲彙報：“看來子眠這次是來真的，進公司三天，最早來最晚走，這會都在自覺加班，學習寫策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