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進了離自己最近的門，進去之後，整個人卻仿佛置身荒涼幹涸的田野，這裡的世界是灰白色，周圍都沒有人。
催眠好像失敗了？
他有點失落，心理專家輕飄飄的傳來，“不要急，你在周圍轉轉，或許能有發現。”
季司予耐着性子，在精神世界裡走了十分鐘，逐漸認出這裡是鄉下。
一直走到一處農戶前，他正在觀察四周，身後突然有人重重踹了他一腳。
這具身體好似完全沒有反抗能力，他跌在泥地裡。
五個男人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圍在他周圍，他正要擡頭去認那幾張面孔，突然一記馬鞭狠狠抽到身上。
痛，皮肉撕裂的劇痛，那樣清晰強烈。
強烈到季司予突然分不清這裡是精神世界還是現實。
他深深呼吸着，雙手緊緊抓住診療床的扶手，骨節根根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心理專家按住他的雙手，讓他感受到有外力存在，貼近他耳邊安撫：“别怕，那些灰色記憶都已經過去，如果實在痛苦，就想辦法從那裡逃走，回到之前的走廊。”
逃？
比起逃跑，他更想反打這群人，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動彈不得。
男人的調笑聲從身後傳來，“還真傻了啊，被我抽鞭子都不反抗，季大少爺，你也有今天啊。”
嗖啪——
馬鞭再次落下，越發肆無忌憚。
男人抽爽了，哈哈大笑，“這是教訓畜生的，用來收拾季少爺最合适了，季少爺喜歡嗎？”
季司予隐忍着，漸漸聽出了男人的聲音。
柯魯，仗着柯家在黑色産業混得極好，無人敢惹，柯魯在讀書時在校園橫着走，惹到他季司予才發現碰上硬茬，之後柯魯總在他身上吃癟，一來二去結下梁子。
得知他出車禍後傷了腦子，柯魯聯合一堆狗腿子把他騙出來，帶到鄉下。
毆打他，侮辱他，拍下視頻，最後把他關到惡臭的豬圈裡三天三夜。
這件事季司予印象深刻，因為他剛恢複心智那陣，就是柯魯匿名把他受辱的各種視頻傳到網上，後來被他查出來，送進監獄裡讓人好好關照，務必讓柯魯的後半輩子活得像地獄。
雖然這群人後來都被他收拾了，但這段灰色記憶他并不想體驗一遍。
太痛苦，太漫長，各種各樣非人的屈辱，連路過的狗都能踩他一腳。
他是來找跟鹿晚星相關的所有記憶，他想見鹿晚星。
不知道是不是受意志力驅使，身體忽然不受控制，季司予反抗，一口咬住柯魯的小腿。
柯魯痛得尖叫，“季司予，我去你媽的！”
旁邊人狠狠一腳踹向他的腹部，他松了口，身體在地上滾了兩圈，蜷曲發抖，喉間腥甜，痛苦地嗆了口血。
柯魯徹底被激怒，扔了馬鞭拳打腳踢，直打得季司予不停嗆血，奄奄一息。
他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柯魯揪住他的短發，将他的臉擡起來，有人在旁邊錄像，柯魯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對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