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予終于看見了鹿晚星，三年前的她跟現在幾乎沒有變化，唯一一點區别，少了眼神裡的青澀。
她規規矩矩地坐在結婚大廳的等候椅上，側目朝他看過來。
四目相對時，他看到她瞳孔裡的驚訝，錯愕。
他從來沒看過他們結婚證，那個時期的他，拍得很醜？她為什麼這個表情？
保镖将他帶到旁邊去拍結婚證照片，又将他拖回結婚大廳，按坐在結婚登記的窗口前。
工作人員在操作電腦走流程，鹿晚星忽然蹲到他身前，用仰視的姿态看他，美眸裡像裝了星辰大海，漂亮又動人。
她說：“别怕，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我會好好愛護你，不會傷害你，你可不可以試着不要那麼害怕我？”
他并不害怕，說實話還挺期待。
但全身就是控制不住的抖，是那個傻子在顫抖。
鹿晚星看他的眼神越發心疼，伸手靠近他的臉。
看得出來她很憐惜他，她想摸他。
季司予主動把臉往前湊湊，卻在鹿晚星手指靠近時，不受控制地張嘴咬住她的手。
“……”
那個傻子，結婚第一天的見面禮，居然是咬鹿晚星一口？
他看到鹿晚星受到驚吓的眼神。
所幸咬得不重，保镖很快将他拉開，踹了他兩腳，壓着他的胳膊，抓着他的手在單子上簽字按手印。
“你們放開他！不要這樣對他！”
鹿晚星阻止，将他護到懷裡，又被他咬肩頭。
她沒有掙紮，由着他咬，輕撫他的脊背，無聲安撫他受驚的情緒。
等他自己主動願意松口，她沒有一句苛責，沖他微笑，牽起他的手，“乖寶寶，我們回家咯。”
那一刻，季司予仿佛感受到灰白色的精神世界裡，照進了一縷光。
那光是鹿晚星的笑容，明豔熱情，美得驚人。
她牽着他離開。
一走出民政局的門，周圍的景象忽然像坍塌的沙堡，鹿晚星跟他緊握的手也變成了一顆顆沙粒，從指縫滑落。
再一擡眼，他回到了那個走廊。
鹿晚星曾說過，那三年不是屈辱的黑曆史，對她來說，是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