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發音有點困難，他試探性張嘴，“啊…啊……予？”
“對，阿予。”鹿晚星笑着哄。
季司予坐在沙發上看着，一會看看鹿晚星，一會看看季三歲。
有點吃味。
有點煩躁。
他起身，在整個房間走走看看，到處觀察。
他不知道的是，他起身的時候，季三歲瞟了他一眼。
視線收回得很快，車厘子的美味霸占了季三歲的全部注意力。
精神世界裡的一天過得極快。
季司予像個旁觀者，感受着季三歲和鹿晚星的過去。
鹿晚星教認字，教寫字，教說話。
幫上藥，幫喂飯，陪季三歲做手工。
這個房間裡的生活日常而溫馨。
季司予走到書架前，看到日曆才發覺這裡面的時間，度過得這麼快。
恍然間，就過去了大半年。
所以這大半年裡，鹿晚星都陪季三歲待在房間裡，自愈之前被欺淩的傷痛？
夜晚，鹿晚星拿着故事書，給季三歲講睡前小故事。
直到季三歲沉沉睡去，她輕了動作下床，小心翼翼離開卧室。
季司予總覺得從進這扇門開始，一切都透着奇怪，他選擇跟着鹿晚星出去，看看鹿晚星大晚上要幹嘛。
但他一走出那間卧室，所有景象再次猶如坍塌的沙堡。
“鹿晚星。”
他一怔，小跑兩步，想去牽鹿晚星，卻牽了個寂寞。
周圍不知不覺變幻，他再次回到最開始的走廊。
一堆疑問得不到解答，他果斷推開下一扇門進去，去找答案。
這次是在莊園老宅的閣樓。
閣樓的星星燈、天花闆吊下來的星球玩具，都跟他現在在莊園看到的一模一樣。
但還沒有那些畫架，飛機模型。
季三歲還是喜歡坐地毯上，這次他在折小星星，神情專注而認真。
自言自語：“我要折九千九百九十九顆小星星送給我家晚晚。”
他數了數罐子裡目前三分之一的星星，太多了，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