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季司予脊背一僵,将地上的車厘子撿完,好生生放回盒子裡,沒有回頭讓鹿晚星看他的臉。
“季司予,你一點都不聽話。”
“……”
心口縮了一下,季司予抱着車厘子包裝盒,保持着蹲身背對的姿勢,底氣沒那麼足。
“車厘子無辜,你要是對我有氣,發條短信我就過來,要打要罵都可以。”
鹿晚星睨他,看着他的肩上、頭上落了越來越多的雪,短暫沉默。
大半個月沒見,他好像清瘦不少。
她還站在距離他半米不到的地方,語氣輕飄飄的,“第一個要求都做不到,季總果然沒什麼做狗的潛質,打罵你?我可不敢,免得季氏法務部訛得我傾家蕩産。”
“怎麼沒做到,又沒讓你看我的臉……”
鹿晚星無語:“那慈善晚宴呢,你也沒見得繞道走。”
他回頭,跟她對視:“原來慈善晚宴上你有看見我,我還以為你把我當空氣。”
“……”
好像陷入他的詭辯邏輯了。
鹿晚星絲毫不心虛,“慈善晚宴上沒正眼看,現在看到了。”
“……”
這下換季司予無言以對了。
心裡堵得慌,他垂下黯淡的黑眸,“是要求,總得給個期限吧,你又沒規定具體時間……”
越說到後面,他聲音越小,自己都沒什麼底氣。
鹿晚星也懶得辯解,“那我現在補充。”
他立刻回身,想去拉她的衣袖。
雙腿蹲得有點麻,膝蓋更是被冷雪淋得鑽心疼痛,完全使不上力。
一句服軟的話卡在喉嚨裡,他失重撲到鹿晚星腳邊。
原本想拉衣袖,混亂中不小心拉成了裙擺。
嘶啦——
鹿晚星還穿着參加宴會的那件禮裙,手工縫制的高定從腰線蹦來,幾乎是本能反應的捂住腰側,一臉驚愕地瞪他。
“我……”情況變得有點不受控制,服軟恐怕也無濟于事,他梗着脖子望她,“如果我說手滑,你會信嗎?”
鹿晚星輕踹了下他的胳膊,“流氓。”
“……”
顯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