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爺爺和……師、師公說得對，徒兒确實應該敬茶！”
“師公”兩個字從他嘴裡出來，稍微有點兒磕絆，畢竟是新鮮出爐的稱呼，但他喊得心甘情願。
沈知野那護犢子的樣兒，他服！
有這麼個厲害的師父，再配自家兄弟這個護短的‘師公’，好像……也不賴？
話音剛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甩胳膊。
直接就把還死死扒拉着他手臂的鹿莉莉的手，給“啪”地一下，毫不留情地甩開了！
鹿莉莉根本沒防備，“哎呀”一聲，腳下不穩。
噔噔噔往後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地上，花容失色。
齊航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眉頭皺得死緊，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嫌棄和不耐煩。
語氣更是冰冷得像臘月的寒風：“鹿莉莉同志！請你注意場合和分寸！
我跟你還沒熟到可以拉拉扯扯的地步！
這裡是我爺爺的屋子，不是你家後院，别在這兒無理取鬧！”
哼，還差點把他的拜師禮給搞黃了，對她能有好臉色就怪了！
齊航這話說得，那叫一個不客氣，直接把鹿莉莉釘在了原地。
像是被人當衆扇了好幾個耳光，火辣辣的疼。
她怎麼也沒想到，從小對自己還算溫和的齊航哥哥，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怼完了礙事的人，齊航看也不看石化當場、眼圈瞬間紅了的鹿莉莉。
轉身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大步流星地走到牆角的桌子旁。
那裡放着軍區統一發的、印着紅五星的大号暖水瓶和幾個白色的搪瓷杯子。
他動作麻利又透着一股鄭重，先用開水燙了燙杯子。
然後才倒了滿滿一杯熱氣騰騰、還飄着幾根茶葉梗子的茶水。
他兩手小心翼翼地端着，那姿态，比做精密物理實驗還要專注認真。
然後，他轉身，穩穩地走回到鹿柚甯面前。
這次沒再雙膝跪地，而是學着古禮的樣子，非常标準地單膝點地。
身體前傾，雙手将那杯冒着熱氣的搪瓷茶杯高高舉過頭頂，聲音比剛才還要洪亮、真誠：
“師父！請喝茶！
徒兒齊航，以後一定謹遵師父教誨，努力學習，為國争光！”
鹿柚甯：“……”
她看着眼前這極具沖擊力的一幕——
未來物理界泰鬥級人物單膝跪地給她敬茶，嘴裡還喊着“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