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子彈頭的時候，呼吸都停了半秒。
“子彈傷……”她喃喃道，眼眶發酸。
靈泉水開始發揮作用，子彈慢慢從胸口的傷口裡被推出來，啪的一聲掉進水裡，發出清脆的響。
鹿柚甯眼睛一紅，差點沒忍住掉眼淚。
“沈知野，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你都快死了，才知道往空間跑？
執行個任務還能受這麼重的傷！你要是晚回來一步……”
她咬緊牙關，整個人窩在池子旁邊，死死盯着他蒼白的臉。
“真是蠢死你得了！”她鼻子一酸，嘴上卻還是倔強得要命。
沈知野像是睡着了，一動不動，可呼吸已經平穩很多，臉色也沒那麼吓人了。
她看着他，語氣低下來，小聲呢喃：“沈知野，你别吓我……
你要是死了，我以後……以後就去找别的小奶狗生孩子去！”
她守了一整夜，連眼睛都不敢合。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沈知野的手突然輕輕動了下。
鹿柚甯立刻擡頭，聲音微顫：“你醒了？”
沈知野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看着她的臉，一副還沒緩過來的樣子：
“……我是不是死了？”
“你要是死了，我還能這麼醜陋地熬夜守着你？”鹿柚甯翻個白眼，語氣卻輕得像羽毛。
沈知野眼神還迷離着，卻突然勾唇笑了：“那我得繼續裝死一會兒。”
“你敢！”她一把就把毛巾丢他臉上，“裝死試試，我不把你丢出去喂狗我就不姓鹿！”
沈知野被她炸毛的樣子逗笑了，眉眼彎彎，聲音啞得好聽：“你是不是……哭過？”
鹿柚甯一愣，随即耳朵紅透了：“胡說八道！我那是熬夜眼幹！”
他閉上眼，輕輕嗯了一聲，語氣卻透着笑意：“……眼幹也好，至少你還在我身邊。”
鹿柚甯一聽，臉更紅了，轉頭就走：“我去給你點份粥，順便給你找身衣服，别在那兒裸着吓人！”
沈知野一把拉住她的手，虛弱地笑了一下，臉上帶着點破碎的味道，聲音低啞：
“嗯，我醒了，以後可不許找别的小奶狗生孩子，隻能跟我生！”
鹿柚甯腦子裡“轟”的一聲，想起昨晚睡前自己迷迷糊糊嘀咕的那幾句——
敢情這狗男人全聽見了啊！
她腳底抹油，逃得比兔子還快，頭都不敢回。
沈知野靠在床上，看着她那慌裡慌張的背影，眼裡滿是化不開的柔光，嘴角微微上揚。
他這命是她救回來的，心也早八百年前就栽在她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