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柚甯連眼皮都沒擡，幹脆利落：“不行。”
頓了頓，又補刀：“還有，我說過，你是我大伯母，不是我媽。”
張昕怡臉上的笑差點崩了，嘴角抽得像抽筋。
她極力壓着怒火，還在試圖周旋，咬牙低聲道：“柚甯，隻要你答應，媽……
不，大伯母我做什麼都行，你說一句話，大伯母就欠你一個人情……”
話沒說完，鹿柚甯語氣冷得像冰碴：“你以為我缺你這狗屁人情？”
張昕怡的臉色終于繃不住了。
她“忍者神龜”的殼被一腳踹碎，再裝也裝不下去。
她收起虛假的溫柔，臉色扭曲、聲音拔高，怒吼出聲：
“鹿柚甯，你是我生的！我要你做什麼，你沒資格拒絕！”
空氣瞬間死寂。
鹿柚甯卻隻冷冷地笑了一聲，擡眼，像看一個徹底陌生的人。
她一字一句地回道：
“你生我的時候，不是為了愛我，是為了将來有一天能逼我給你和你的養女擦屁股吧？”
張昕怡呼吸一窒，像被掐住喉嚨，啞口無言。
鹿柚甯起身，把她狠狠推出實驗室。
在門縫合上的前一秒，扔下一句：
“你要是真覺得自己是我媽，就該去監獄給你那‘寶貝女兒’送最後一頓飯。
别來惡心我。”
“咔哒”，門關了。
張昕怡愣在原地，站了半天，臉上的怒火和尴尬被寒風一點點刮散，手裡的飯菜涼得像塊冰。
鹿柚甯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還沒從剛才那場“親情鬧劇”中完全緩過來。
沈知野從空間裡出來，身上還帶着飯香，走過來從背後輕輕将她抱住，像是要把她整個護進懷裡。
“别難過，有我在。”
他聲音低低的，溫柔得像是落在心口的一層絨。
他在空間裡颠鍋炒菜，一邊把鍋甩得飛起，一邊耳朵像裝了監聽器一樣。
把她和張昕怡的修羅場對話聽了個底朝天，差點把一鍋菜變成憤怒小炒肉。
那女人居然敢威脅他媳婦！
鹿柚甯輕輕笑了一聲，像是被他的傻樣逗樂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她又不真是我親媽，我難過個什麼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