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鹿泱泱去民政局登記了離婚。
大雪天,她帶着厚厚的圍巾,半張臉被遮住,隻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
我全程繃着臉。
雖然無數次想要抱住她,甚至沖動地想忏悔乞求她的原諒。
但還是忍住了。
黎詩雪說的對,這是一場博弈。
我之前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隻是被鹿泱泱突然的離婚打了個措手不及,以緻亂了分寸。
反正隻是冷靜期的第一次登記。
決定不了什麼。
暫時的忍耐,是為了後面的幸福。
總部果然下了通知。
要求分公司暫未簽訂團險業務的全部暫停,交由總部統一對接采購。
我内心其實有些震驚。
沒想到短短幾天,鹿泱泱真的把這件事做成了。
她以往從未在事業上顯示有多麼大的野心,也很少提及自己的工作細節。
在我印象裡,就是在銀行渠道賣保險而已,沒什麼工作難度。
可現在回想。
她毫無背景資源,能在一衆候選人中成功留在銀行體系,本身就是她的能力證明。
她很少提及工作,恰恰說明她把工作問題在可控制的範圍内解決了。
她從不與人吵架,說明她在人際關系上處理得遊刃有餘。
我以前總覺得她就是個樂天派,無欲無求所以快樂。
可真正厲害的人,恰恰不是處理多棘手的難題,而是早在問題形成之初,就消滅于無形。
我于是愈發認定,她在以退為進。
我在戰戰兢兢,時而煩躁,時而沉着的心情中等她的電話。
黎詩雪開玩笑,「她或許還會使出些女人的慣常招數,比如生病了,懷孕了,喝醉了,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