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好強的銀龍村男人劉建國表面上不服氣不認輸,但是心裡知道自己輸了,隻是妻子面前必須不能承認自己不行了,哪方面都不能承認。
黃俊走在黑漆漆的村裡小巷子中,準備去找村長送出去十二斤左右的大水子,此時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前方煤油燈搖晃着飛速移動過來!
“快喊人!喊村長、會計、爛臉老張!會打獵嘞都喊出來!”
對方近了一些,黃俊發現是村長的一個堂弟麻子黃有成,五十幾歲滿是麻子的臉上寫滿了驚慌之色,眼睛似乎瞪大了不少!
“咋個(怎麼)了嘛?”他問。
麻子黃有成因為驚慌着急直接忽略了他這個十七歲的孩子,擦身而過帶起一陣陰冷的夜風撲在黃俊臉上,直奔爛臉老張家去,毫無疑問覺得老獵人進出大山幾十年有經驗!
麻子黃有成……夜晚……死人了……
一些片段在腦海中浮現,黃俊記起來了!
1956年的這一天晚上,在山腳下年輕獵人被野豬吃掉了半個身體?其他的三個迷路被困在山裡面過夜,最後白天的時候被發現,人隻剩下了腦袋,也是被野豬吃掉了!
毫無疑問等一下村長就會召集人手,想辦法請老獵戶爛臉張出手救人,但是爛臉老張要價一百塊錢不然不進山,談不攏之後村長等人去請了鄰村的幾個獵人,但是結果來不及,好像那幾個鄰村的獵人也沒有好運氣傍身,當年沒能活着走出段橫十萬大山區?
一些細節黃俊實在是記不起來了,畢竟人腦也不是計算機,都幾十年前的事了忘記某些細節也很正常。
野豬和蟒蛇黃俊都想殺了!
不是想為民除害,為的是獎金是糧食,是給父母報仇!
是為了妹妹們和他自己都能吃飽穿暖了,度過今年這個凜冬,度過三年之後的饑餓年代!
由麻子黃有成開始的更多呼喊聲讓夜裡的銀龍村醒了過來,各家紛紛點起了昏黃的燈火!
黃俊往四周看暫時沒人,就從空間中取出來了民間自制雙管獵槍,上了一發十二号的霰彈,腰間挎了砍刀插了尖刀,魚鈎、絲線、花生油、粗鹽和豆瓣醬他意念一動後全都收入了空間中,另一隻手抓着長矛快步往村北那邊的土路去!
一路涼飕飕的夜裡山風耳邊呼呼作響,擦身經過了許多的村民,很快就到了野豬傷人的現場。
這裡已經出現了一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因為人多了有獵人來了才敢出來看熱鬧,也打算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村長黃國強跟劉建國還沒來,估計在路上了?黃俊往前走幾步,地上蓋了一張麻布,隐約可見一個人的形狀,麻布上的血迹令許多人心驚膽寒,他心說麻子黃有成有一點說錯了,這隻野豬沒吃人,但是傷人嚴重身體分成兩半、導緻年輕獵人死亡了,才掀開麻布才看一眼,他就被村裡的一個中老年男人很快拉到了一邊。
“小娃子,可不能看!不能看仔細了!你退到一邊去,遠點再遠點!免得晚上做夢吓死了你!”
黃俊記得這一位頭發花白鷹鈎鼻的老者,在村裡被人稱為三爺,比較熱心,這麼說是為了他好,但對方并不知道他前世當獵人、守林人的時候,見過了多少山裡面的死人屍體,什麼觸目驚心令人惡心的畫面沒見過,膽子早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三爺,不會。”黃俊淡淡說。
“你這瓜娃子,聽話!”三爺臉色一冷,是真的為了黃俊好,不能給十七歲的孩子留下陰影,“讓大人來辦事就好了,你們到一邊去。”
很快三爺揮揮手,讓好多家長們帶年幼的孩子們離開,心理素質不好的老年人也趕回去了,喊聲非常大,在土路兩邊的林子之中回蕩着。
他在村裡有點威望和地位,所以有些人聽他的。
好多膽子大的大人提煤油燈、馬燈過來或者點着蠟燭過來,這年代村裡的手電筒還是非常少,村長家和會計家裡才有。
村長黃國強跟會計劉建國都來了,深深地皺眉,掀開麻布看了一下屍體後黃國強搖頭,劉建國忍不住嘔了一聲,還好沒有吐在了年輕獵人的屍體上。
這死去的年輕獵人的家人們來了之後抱頭痛哭,他父母跪在地上凄慘地喊着很後悔!說不該讓孩子進山學打獵給家裡增加口糧,他爺爺抹着眼淚,奶奶暈了過去倒在地上被人攙扶住了。
夜風呼呼,陰冷了許多,好多人不由得打寒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黃俊看了地面的蹤迹,毫無疑問是野豬留下,這一點麻子黃有成倒是沒說錯,思考的時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頭看是曾經的好兄弟“嗷嗷”,黃驕傲,在他的側面還走過來了一個冷白皮的女孩,十六歲,綁着長馬尾,她對黃俊點點頭,黃俊也對她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