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登基為帝,遣散東宮男寵,我得以回到宗門。
宗門裡的弟子臉色各異。
驚月更是冷眼相對:「二師弟,近來新招弟子頗多,就委屈你暫住柴房了。」
練武之人不怕苦累,我說:「師兄照顧新人,師弟自然能理解。」
我收拾包袱去了柴房歇腳。
雖是不比東宮金銀細軟,富麗堂皇,可我從小在麒麟宗長大,這是我的家。
我感到安心。
入了夜,我拿着要送驚月的翡翠珠去找他。
「聽聞東宮有「如月照琉璃」美稱的翡翠珠,若能鑲在寶劍上,更是相得益彰。」
他送我出宗門時,和我閑話家常。
最後他握着我的手叮囑道:「一定要回來。」
于是離開東宮時,除了衣裳,我隻求太子恩賜我帶走翡翠珠。
而如今,我還沒進他院子,卻聽見一陣污言穢語從其中傳出來:
「床頭夢有金莖露,庭後春生玉樹花……哈哈哈哈哈。」
「我名門正派,可容不得這樣任男人玩弄的小娘們兒。」
我握着珠子怔在原地。
我為保全他和宗門,淪為太子玩寵,受盡白眼。
整整十年,卻隻換來他的鄙夷和嘲笑?
「娈童嬌麗質,踐董複超瑕。」裡面淫笑連連,「太子能這般寵愛他,這床上功夫定是……」
走得遠了,後面再也聽不真切。
……
當晚我躺在四面漏風的柴房,一夜無眠。
第二日師父病重去世,大師兄驚月繼位,第一件事便是将我逐出麒麟宗。
「都怪你這有辱師門的髒東西,還回來做什麼?!」他赤紅着眼,「師父一直好好的,若非你回來,他又怎會被你氣得仙去?」
他讓人将我的包袱丢了出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