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的是,陳王流連西風樓,又豈是聽小曲兒這麼簡單。
京城裡的人都知道,陳王沉迷那事。
那可不是光憑一張嘴說的。
而是大家親眼所見。
他的包間裡,進去的可不止兩三人。
也不止瘦弱的小倌兒,還有精壯的漢子,老鸨還送定制的小玩意兒,總之很是荒淫無恥。
驚月被陳王帶去西風樓那日,李允時終于見我。
他讓我伺候筆墨。
「阿丘可還滿意?」李允時頭也不擡。
我研着墨,終是忍不住好奇:「驚月到底是做了何事,惹得殿下這般折辱他?」
李允時放下毛筆:「你當真不知?」
我:「請殿下賜教。」
他擡眼與我對視:「阿丘,本宮說過,若你想留在宮中,我自會保你。」
「你不願。」
「我放你離開,告訴你,假以時日我會去找你。」
「你又說不必。」
李允時摩挲着指尖,輕歎一聲:「阿丘,你是不知,還是不願面對?」
我感覺自己嘴唇張合着,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
不知,還是不願?
我隻是他養的男寵,盡管留在他身側十年,我又該想什麼呢?
「我派人護你平安抵達麒麟宗,入夜後他們退回麒麟山下,發覺不對勁,立馬遣人快馬加鞭回來請援兵。」
「另一批人上山去尋你,半道被秦王的人圍剿,失去了聯絡。」
「等我的人再到麒麟山,隻聽聞你墜崖的消息……」
他以袖掩面,看不清神色,聲音含着滔天的恨意:
「他們逼死了你,我要他們血債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