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不平的盛妘,臉上陰晴不定,她從小就在宋輕臣這吃癟。
實話說,她還從沒見過任何一個男人,比宋輕臣更難相處,油鹽不進。
冷臉和臭臉交替,不想接觸的時候,半分機會都不給。
隻是,無人顧及她情緒,還被盛夫人狠狠剜了一眼,警告她淑女點。
如今,宋輕臣早就是她攀不到的參天玉樹。
還要求人辦事,怎麼不得夾起尾巴來?
罷了罷了,盛妘忍下情緒,滿臉乖巧狀:“宋伯伯......”
黎嫚在和張編輯閑聊時,得知陳粒還在政務新聞做編輯。
小姑娘默了默,溫聲:“挺好的。”
那時候,黎嫚還是個聰明,又帶着些年少義氣的姑娘。
明知終審責編陳粒,才是負主要責任的一方。
卻因為一開始,明明是對的,是自己先把人名改錯了,總覺得對牽連到的人,都帶了些虧欠。
可陳粒那樣的伎倆,騙不過久經沙場的“老狐狸們”。
她本意就是擠走黎嫚。
黎嫚是如她所願的走了。原因,卻是陳粒永遠猜不透的。
她以為是和她一樣的社裡的處分,那麼,對她的處分,也必然不會遲到。
陳粒繼續在終審崗位待着,卻斷了她背後的直接人脈。
陳粒老公,原在某宣辦副處考察期,某天,因私自洩露重要人物的行程,考察終止。人也被調任到下屬單位邊緣崗位,隻挂着名的虛職。
上頭沒人罩着的陳粒,又在政務新聞的終審崗位,以後隻能鉚足了勁,瞪大了眼,一個錯誤都不敢再出。
哪還敢有再去算計别人的心思?保護自己飯碗,已經是頭等大事了。
對陳粒來說,不用督促,她就會努力工作,又怎能不說,這事辦的再漂亮不過呢?
那時的黎嫚是參不透的。
隻聽說陳粒還在原崗位,心裡總歸踏實了許多。
黎嫚在休息室坐着時,收到了宋輕臣的信息:
“見一面,1606。”
黎嫚回了個“好”字,起身,鄭重和田社長鞠了一躬,告别。
田社微笑颔首,看着那張臉,隻說了四個字:
第182章
“黎嫚,加油。”
1606并不遠,恰好在會客廳拐角處,位置隐蔽,獨帶一個觀景台,景色直達植物園。
黎嫚走在廊道厚重低奢的地毯上,柔軟的皮鞋,沒在精良的羊毛絨毯裡,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