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某個深夜,那輛疲憊不堪的公車,直接一頭紮進了路邊的溝裡,被一棵老樹幸運阻攔住。
那棵樹,當地百姓命名“輕臣樹”,如今依然枝繁葉茂。
可人對摯愛之人的死亡恐懼,有時,會大于自己。
雖然,他從未承認過,也帶了各種考驗,那個小姑娘,到底能左右他幾分。
祁宴進來的時候,宋輕臣放下了手中水杯,凜然正氣的模樣,啞聲:“怎麼樣?”
“定位到了,在xx醫院。”
水杯打翻,宋輕臣淡定的扶起來,皺了眉:
“祁宴,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磨叽?”
祁宴默默忍下,明明,他語速挺快的。他該先說那句話。
“黎小姐受了輕傷,就是,臉被劃傷了。同行的女士傷勢重一些,左胳膊脫臼了。仗着瑪莎拉蒂挺抗撞的,張局說,車屁股被撞的凹進去了。”
“呵......”宋輕臣大石頭落地的輕松,唇角暗勾了下:“人活着就好。”
人有時候就這麼容易滿足。
哪怕她臉被毀容了,又如何?人活着就好。
手機鈴聲響的急促,遲尉的聲音從聽傳來,京片子裡就差一句“丫挺”。
“宋伴郎?你放誰鴿子呢你?是人嗎?我真的一點也忍不了你了我告訴你,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然後就地鞭笞你,再絕交。”
“嫚嫚出車禍了,”男人絲毫不怒,音色淡淡:
“但是,我馬上過去,不用你來掘。遲尉,今天你新郎,端着點,别整的讓人以為你想嫁我,愛而不得呢?”
“我艹”遲尉臉抽了下,是人話嗎?“你妞兒沒事吧?你抓緊的,老宋,就差你了,安悅都要給我急了。”
“沾你喜氣,人沒事。”
第206章
挂斷遲尉的電話,宋輕臣接着又找到個号碼,撥了出去。
宋輕羽正在衣帽間挑選裙子。
參加别人的婚禮,既不能太過張揚,也不能失了身份。
電話鈴聲響起來,她看也沒看,劃了接聽鍵:“牧之,都說了,你不用來接我,我約了人。”
譚牧之是打算接着宋輕羽,一起到婚禮現場的。
這動作太過于明顯,等于是在人前宣示着什麼。
婚宴現場到場祝賀的特殊人物,都是下車說幾句場面話就離開,都是什麼位置的,不用言說。
特殊賓客出場順序,都是嚴格按照最高規格會議流程來安排的。
自己父親宋憲岷也會到場,畢竟還沒進京,被安排在特殊賓客的第二梯隊裡。
譚牧之追她的心,和他上次打直球的話一樣,太過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