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西南很是濕熱,經常趕上陰雨綿綿的天。
北方姑娘黎嫚,有時,望着天上陰霾,也會懷念北方酷熱卻爽氣的天。
中學放暑假的當晚,細雨蒙蒙的夜,黑色的紅旗車子,冒雨而來。
穿着涼拖的黎嫚,沒帶傘,穿了乳白色吊帶長裙,興沖沖跑了出去。
宋輕臣從車上下來,把不足百斤的黎嫚原地拎了起來:
“看不見下雨?傻腦筋。”
“你喝酒了?”她捂着鼻子:“我煮了湯,嘗一嘗?”
宋輕臣帶人進了屋子,低頭看到一側滑落的肩帶。
兩人相處月餘,似乎存了某種默契,還保持在牽手擁抱的領域。
宋輕臣從未在黎嫚這裡留宿,無論多晚都要回到安市中心。
而黎嫚也從未踏出過小鎮半步,日常的生活,就是家和學校的兩點一線。
宋輕臣是正壇的人,而黎嫚在華新社和正界打了半年交道,兩人對道上的某些規則,自動保持默契。
這次宋輕臣突然造訪,又帶了些反常的占有欲,很難不讓黎嫚多心。
“有事的話,先說才讓。”
她坐在沙發上,扯過沙發上的毯子。
“明天,和我回趟京城。”
黎嫚眼睛眨了眨:“是......可以假期後,回京大嗎?”
“不是。”宋輕臣眼中閃過抹複雜,忽然坐起來,摸過茶幾上的煙。
黎嫚給點上火,看男人側臉如峰,煙火缭繞間,眸色淡淡:
“遲家小公子的百日剛過,你陪我過去看看。”
“時間真快,原來,遲董的孩子,都生出來這麼久了。真難想象,像他那樣傲慢無禮的男人,動辄一副臭臉,真要當了爹,會是什麼樣子。”
黎嫚自顧笑眯眯的說着,卻沒聽見宋輕臣的回應。
男人依舊在沉默抽着煙,沒什麼表情。
身上有濃郁的酒氣,混合着淡淡煙草味,交織出一種難以明說的味道,帶了絲苦澀。
聯想到他剛才的反應,黎嫚皺着眉思考。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流星般劃過,在大腦皮層留下劃痕。
宋輕臣剛才的反常,可能,是因為那個原因。
黎嫚欺身上前,奪過宋輕臣手裡的煙,一咬牙,含到嘴裡,猛的吸了一口。
說不出的刺鼻味道,帶了胡椒一樣的辛辣感,黎嫚沒忍住咳嗽,狠狠的把煙摁滅到煙灰缸。
宋輕臣掀了掀眼皮,雙腿優雅交疊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黎嫚的作。
直到看到她狼狽的模樣,反手扣住她,放到腿上,大手捏起她小巴:“煙好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