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走了!”
陳姨的聲音慌張,驚恐,甚至帶着些許哽咽。
即使溫父做了許多錯事,可好歹她也服侍了溫家這麼多年。
顧西沉心尖一顫。
終于來到了這一刻。
從一開始,就是溫父的病危加速了顧西沉的計劃,而後面的事情,也是溫父的病危成就了顧西沉的計劃。
如果要問顧西沉恨不恨溫父,他自然是不恨的。
是溫父給了他優渥的生活,可是也是溫父,毀了他的家庭。
“叫司機備車,去醫院吧。”
顧西沉淡然開口,溫準的面色沉了下來。
二人一并上了車,一路無言。
醫院的門口早已經被媒體違的水洩不通,顧西沉下了車,将溫準甩到了身後,快步走進了醫院。
這家私人醫院的安保很好,媒體并沒有跟進來。
顧西沉看着寂靜的走廊,還有圍着病房坐的公司股東以及那些在公司裡有股份的親戚,心中莫名感到好笑。
現在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不是為了看溫父最後一眼,為的是那份财産罷了。
人活一世,溫父到最後,連唯一一個願意真心看他一眼的溫母都弄丢了。
顧西沉穿過了人群,擡手打開了病房門。
病房内一片死寂,死亡的氛圍十分安靜。
溫父就那樣躺在病床上,緊閉着雙眼。
顧西沉緩步上前,病房内隻有一盞白熾燈打在了顧父的臉上。
“爸。”
顧西沉緩緩開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
他甚至都記不得自己到底多久沒有這樣稱呼過眼前這個已經永遠閉上眼的男人。
“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對你的記憶就一直很模糊,我的身邊好像永遠都隻有保姆,還有傭人。”
“其實我之前一直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要生下我?是為了繼承溫氏集團嗎?于是我抱着這個念頭,活到了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