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太多了，不是你能負擔的，我也不會讓你負擔。”
程遠年的聲音帶着他從未有過的頹廢。
黎嫣啞然。
程遠年說的對，這筆錢她負擔不了，而程遠年身為一個學生，更加負擔不了。
二人之間陷入了一陣寂靜，程遠年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鼻尖通紅：“嫣嫣姐，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是一個廢物。”
“我保護不好你，讓你被那個王八蛋欺負，我現在，甚至保護不了我的父母。”
黎嫣看着他這副模樣，心間揪着疼：“不是你的錯，這一切不該是你承擔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顧西沉。
程遠年無力的笑了笑，語調自嘲：“可是還是到了我的頭上來。”
“我不怪你。”
他話音落地，黎嫣剛想要說些什麼，一陣刺耳的鈴聲卻忽然響起。
程遠年擡手拿過電話：“媽。”
程母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着些許欣喜。
“你爸的醫療金下來了，今天就能準備手術了！”
房間裡十分安靜，電話裡的聲音十分清晰。
黎嫣一愣，腦海中不受控的出現了今天下午時顧西沉的臉。
程遠年攥着手機的手微微發緊：“怎麼忽然就下來了？”
“你這孩子，下來了還不好？好了，我就是打個電話讓你安心，放心吧，沒事了。公司那邊承諾的養老金也已經在走程序了。”
“不和你說了，我看看你爸去，他平時看着挺膽大一個人，到了這關頭怕的緊。”
程遠年悶悶的應了一聲，電話被挂斷。
黎嫣呆在原地，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顧西沉做的，毫無疑問。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遠年将手機放到了一旁，沉默了半晌後聲音忽然有些哽咽：“你去找他了？”
黎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