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把我和我媽當成人看過。”
說到這裡,溫準停下了動作,轉身看向了黎嫣。
黎嫣警惕的看着他,無力感幾乎是在瞬間彌漫全身。
她知道,現在被綁着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還手能力。
溫準提着手上的最後一桶步步上前,打開了密封蓋,緩緩擡手,朝着黎嫣澆了下去!
刺鼻黏膩的液體蔓延至黎嫣的全身,她不安的看着溫準:“溫準,你冷靜一點,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商量!”
溫準卻隻是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
“你剛剛問我這是什麼,這是汽油。”
黎嫣心中一窒。
她不怕死,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她更加擔憂的是在正在來的路上的顧西沉。
黎嫣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看着溫準:“你冷靜一點,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溫準卻并不再理會她,隻是自顧自的轉身回到了木椅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嫣靠在水泥柱上,汽油淋濕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灼燒着皮膚。
她近乎痛苦的阖了阖眸,就算今天自己死在了這裡,她也不希望會再搭上顧西沉。
不知道過去多久,倉庫門外終于響起了一聲動靜。
黎嫣一愣,猛然睜開了雙眸。
顧西沉用力的推開了那破舊的鐵門,天色已經是破曉。
“哥,你來了。”
溫準緩緩出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顧西沉腳步一頓,忍着鼻腔内刺鼻的異味往前走了幾步,視線落在了還綁在水泥柱上的黎嫣身上。
他捏緊了拳,看着溫準的眼神十分陰沉:“溫準,你胡鬧也該有個限度。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溫準臉上的笑容近乎病态:“我想要什麼?”
“我想要叫你哥!我想要溫家承認我!我想要屬于我的東西!”
溫準怒吼着,擡手指着不遠處的黎嫣:“如果不是因為她,你會接我的電話嗎?!”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弟弟!我們的父親是同一個人!”
饒是顧西沉再生氣,此刻也已經意識到了事情并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