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覺得人的惡有年紀大小之分。幼童裡也有天生的惡人。
黎箐箐似乎就是這樣的人。
秦邃陰着臉道:“我打兩個電話。”
秦邃這邊打電話通知了複陽路上的沿街店鋪查找監控。
沒錯,是沿街店鋪。
因為整條路的産權,都屬于秦氏。
黎箐箐當初隻想着這樣能避開盛駿的眼睛,卻沒想過在這一天逃不脫秦邃的查探。
秦邃一邊等消息,一邊又撥回給了盛玉霄,問:“報警了嗎?”
“還沒有。”
秦邃聽見這三個字,目光一動,問:“還打算報警嗎?”
“這取決于你秦少那裡傳回來的消息了。”
秦邃明白了:“你想對黎江做點什麼?”
“有人會對他做點什麼。”盛玉霄的口吻冰涼。
直接被警察帶走,那都算是便宜了黎江!
秦邃也就沒再問,隻當是盛玉霄要用盛家的自己人。
畢竟是少東家發下的命令,秦氏這邊的執行動作當然快。
但等待的時間還是顯得格外漫長。
就在秦邃都慢慢不自覺皺起眉的時候,他接到了回複的消息。
“這是黎箐箐的行動軌迹,她在這裡消失了。這裡往下是一個橋洞,根據附近店鋪反應,平時會有些流浪漢、釣魚的,還有一些工地上的人在這裡紮堆。”秦邃共享給了盛玉霄。
“黎江當然不可能還有心情來這裡釣魚,但他可能扮成流浪漢。”盛玉霄皺眉說完。
随即又自己否定了:“不對,也不可能扮成流浪漢。因為這樣會吓住小鴨,他的第一訴求肯定還是試圖和小鴨重新建立起父女情誼。”
“而且,一個流浪漢帶着一個女孩兒在身邊,很容易引起注意。所以......”
盛玉霄話還沒說完。
秦邃接聲道:“我翻過他的檔案,他在縣裡上學的時候,曾經多次到工地上打零工。人會下意識地藏身在最熟悉的環境,這使他安心,遊刃有餘。”
兩個人在電話裡達成了一緻的推斷,然後立刻派人尋找最近的工地,并迅速聯系負責人問話。
沒一會兒,幾個工地上的負責人連同項目經理、建築公司老總,都一塊兒戴着頭盔奔來了。
“無故曠工的沒有,但請事假的有好幾個,......這個,王成通,這裡,申勇,江力,他們倆是一塊兒請的假,申勇孩子在醫院,有時候鬧點急病,他就得去簽什麼同意書......”負責人翻開請假記錄本展示給來人看。
說完,他還多嘴問了一句:“上頭怎麼突然問這個?是出了什麼事嗎?”
來人卻沒回答,隻問着電話那頭的人:“您聽見了嗎?我拍個照片給您看名單。”
“不用看了,那申勇和江力有點問題。”盛玉霄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遞了過去,“去給女兒簽知情同意書,帶個工友幹什麼。”
秦邃也加入了連線,他能清晰聽見所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