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佑甯的唇瓣都是白的,“我......算了,你明天就知道了。”
黎歲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也就敷衍點頭,“行吧。”
汽車在兩江監獄停下的時候,劉竹已經在那裡等着了,她來得很匆忙,雙手一直在顫抖。
看到黎歲的時候,下意識又要跪下去。
黎歲連忙将她扶起來,“走吧,進去,你老公應該已經在等着你了。”
劉竹擦了擦臉上的淚,将手裡拎着的包裹掂了掂。
最後一次收到陳鐘的信時,他說在裡面總是吃不飽飯,還要經常挨打,她心疼,所以這次帶了很多吃的進去。
三個人就在房間裡等着,劉竹焦急的一直攥緊膝蓋上的布料,眼眶微紅,很期待見到陳鐘。
可是兩人已經好幾年沒見了,再見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黎歲看到她這樣的表現,也有些心酸。
而霍佑甯完全不知道劉竹是誰,他靠着牆,額頭上一直在冒冷汗,黎歲甚至從他身上嗅到了很濃重的血腥氣。
但霍佑甯不說,她就不問。
過了十分鐘,突然有人打開了房間的門。
“誰是陳鐘的家屬?”
劉竹的眼裡一亮,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我,我是......他人呢?”
警察的臉上都是惋惜,“你好,很遺憾的通知你,陳鐘在半個小時之前突然去世了。”
劉竹整個人都晃了一下,急忙扶住旁邊的牆,“不會的,不會的,我要見到他,至少讓我見他最後一面吧,我給他帶了他最喜歡的包子,這次肯定不會餓肚子了。”
警察往後退了一步,“他确實去世了,我們是來通知你去認領屍體的,目前屍體已經在太平間。”
黎歲聽到這話,馬上走到劉竹身邊,将她扶住。
他以為劉竹很快就會暈過去,可她深深地閉上眼睛,臉頰上已經滿是淚水。
“請帶我去太平間,麻煩了。”
黎歲心裡也很震撼難受,去太平間的路上,車廂裡十分沉悶。
到了地方之後,她扶着劉竹下車。
劉竹摔了一跤,額頭差點兒撞到尖銳的石頭。
黎歲連忙用手擋住,自己的手背蹭出了一片血迹。
但是劉竹看不見,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還在跌跌撞撞的往前走,黎歲也隻能跟上。
到達陳鐘的屍體前,劉竹顫抖着将白布掀開。
她本來以為這幾年自己已經變得夠老了,可陳鐘更老,骨瘦如柴,一看就沒少過苦日子。
看到這一幕,劉竹再也忍不住,抱着屍體崩潰大哭,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仿佛喪失了所有語言系統。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