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轉身進入自己的家,看到黎斂青靠在沙發上睡着了,這才幾分鐘不到的時間,他是有多困。
她擡手,直接将他推醒。
“要睡去客卧裡睡。”
黎斂青猛地一下驚醒,坐直,灌了一口涼水,“大姐,你聽我的,跟那個男朋友分手,我看他不安好心,現在你們還沒結婚呢,他就敢這麼對我,挂我電話,還強行把你從我家帶走。”
黎歲聽着他一句一句的哭訴,突然問,“你現在知道我看蘇情的心情了麼?”
黎斂青一瞬間熄火了,眼眶紅了起來。
她也不是想譴責他,歎了口氣,“Z就是習慣了孤獨,不會為人處世,他人不壞的,而且對我很好。”
“好個屁!那你告訴我,他的真實名字是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字母替代,怎麼他是什麼組織的神秘人物啊。大姐,我知道我沒資格跟你說這些,我就是不喜歡他!”
黎歲隻當這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反正黎斂青很多時候也跟小孩子沒什麼區别。
可他突然一下站起來,“蘇情的事情是我沒處理好,我跟她說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她還這樣任性,我會把她趕出去,讓她在另一個城市生孩子,以後都不來你身邊礙眼。”
但是黎歲清楚,以蘇情那淺薄的認知,怎麼可能不繼續作死。
她擡手揉着眉心,“斂青,你要留下來睡覺的話就去客房,要回家就趁早。”
因為她要休息了。
黎斂青抿了一下唇,擡腳就往客房走去,“我去睡客房。”
黎歲起身要去翻以前的東西,自從她買下這裡之後,就把黎家以前的一些物件搬過來了,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迹,至少先回憶起一點兒什麼。
溫北說得對,她必須馬上找回記憶,不能一直這麼被動。
可是她以前留下的東西實在太少了,除了幾張卡片,就是幾個證書。
她又拿起那張寫了字的卡片——歲歲,生日快樂。
這個字迹她沒什麼印象,她幹脆把黎斂青叫過來。
問他,“斂青,以前黎家來過什麼人嗎?這個字迹你認不認識?”
黎斂青還在氣頭上,卻還是安分的拿過卡片看,“不認識。”
現在要靠着字迹去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
黎歲又拿起了另一張寫了字的卡片——等一切結束,我就來接你。
黎斂青在旁邊好奇的伸了一個腦袋過來,“大姐,誰給你寫的卡片啊,怎麼感覺怪怪的?”
黎歲将他的腦袋推開,把卡片重新放回抽屜裡。
她沒有注意到,黎斂青的眼底有些複雜,突然說了一句,“大姐,我今晚有點兒事情,要回爸爸的老家去一趟,你還記得那個老中醫嗎?那些藥不知道你有沒有喝,這次你生理期又疼,我想再去弄點兒藥回來。”
黎歲沒想到他這麼關心自己,“時間這麼晚了,你現在出發?瘋了?”
黎斂青卻已經走到門口開始換鞋,“我年三十的晚上回來。”
說完,他竟然直接離開了。
黎歲都沒時間挽留,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很不對勁兒,黎斂青平時很黏她,這次好不容易回到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