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點頭,退了下去。
霍硯舟咳嗽了兩聲,上樓,他的每一分鐘都是忍受着腦子裡的劇痛在說話,他厭惡的意識一直在拼命的掙紮,早就快壓不下去了。
可是他不喜歡那樣的自己,被稱為天煞孤星的命格,隻會給人帶來災難。
額頭一瞬間滿是汗水,他來到主卧,看到屋内已經被人打掃幹淨,那把匕首也被清洗幹淨,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頭。
他走過去,拿過匕首仔細看,仿佛還能看到上面殘留的血迹。
這把匕首到過他的身體深處,那時刺進去的時候他不覺得痛,隻是麻木。
他透過她的瞳孔,看到了比他更深的痛苦。
她并不是全然無情,隻是她自己未意識到。
其實這樣猜測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隻有這樣想,才能撐着活下去。
他跟黎歲之間隔着很多東西,他不能承認自己是那個人,一旦真相溢出來,那刺向他的匕首隻會更加不留情面。
他隻能是霍硯舟,往後也隻能是霍硯舟。
天煞孤星的命格,不信也得信。
将匕首緩緩放下,他咳嗽了兩聲,聽到門口有人說:“謝先生過來了。”
他“嗯”了一聲,去了書房。
謝寂辰推門進來的時候,手裡還捏着一個從下面茶幾上拿的水果。
“外面都在傳,霍家在找一個女人,不會又是黎歲吧?”
消息才發出去一個小時,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過來看一眼。
他走近,站在這張寬大的書桌前,看着霍硯舟臉上的蒼白,忍不住将手裡的水果滾了過去。
“硯舟,那天蘊然說的事兒,你一點兒都沒印象了。”
水果緩緩停在霍硯舟的手邊,他沒接。
這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了。
霍硯舟沒擡頭,“嗯”了一聲。
謝寂辰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哦,不記得了。”
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身體沒好嗎?臉色這麼難看,黎歲怎麼跑的?”
話音剛落,霍硯舟就咳嗽了兩聲,垂下睫毛。
謝寂辰注意到,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從結婚後似乎就沒取下來過。
他有些受不了了,起身,“算了,我改天再來看你。”
出了棕榈灣之後,他坐在汽車上,點燃一根煙,指尖伸到窗外。
猶豫了幾秒,他才拿起手機。
“哎,李叔,是我,寂辰,有件事兒想要麻煩你,霍家最近不是在找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