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都變得沉悶，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黎歲也沒有開口，開始搜索每一個床頭的抽屜，最後在最下層的抽屜裡，找到了那串紅豆手鍊。
她宛如被人點了穴道似的，看着這串紅豆手鍊，眼眶漸漸猩紅。
如果說戒指還能安慰自己，這是霍硯舟不小心撿到的，但是紅豆手鍊呢？
Z非常喜歡這串紅豆手鍊，每次她去見他的時候，他都把這串紅豆手鍊戴着，何況她當時甜言蜜語說了很多，還說隻要紅豆手鍊在，兩人就一定還有可能。
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不敢置信的看着霍硯舟。
霍硯舟在某種程度上，是很瘋狂的，這次炸掉那整個山頭就能看出來，他做事有時候根本不會顧慮後果，有種要拖着全世界一起陪葬的瘋癫感。
而且當初兩人結婚，也是他強迫。
她深吸一口氣，将紅豆手鍊直接丢向他，連同戒指也丢向他。
沒想到這兩個東西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的臉頰上。
他的睫毛輕輕閉了閉，她質問的嗓音都有些破音。
“解釋。”
她說出這兩個字之後，隻覺得自己渾身僵硬。
如果說那場爆炸确實是霍硯舟做的，那後面跟他糾纏的自己算什麼？
就是個傻瓜，被耍得團團轉，竟然還喜歡他。
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可她強忍着，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沒有崩潰，隻顫抖着問，“我隻問一個問題，Z的消失是不是跟你有關系？霍硯舟，你想好了再回答，不管誰讓他消失，我都會讓那人不好過。”
霍硯舟垂下睫毛，對比此前的死寂，他現在倒是格外的平靜。
有一種極力隐藏的真相終于被人察覺之後的輕松感，反倒沒有那麼緊繃了。
他垂着眼皮，看着自己蓋在腿上的被子。
黎歲一瞬間靠近，直接拎着他的衣領。
他隻穿了一件很薄很薄的睡袍，皮膚白，整個人有些驚豔之感，可就是莫名的讓人生氣。
黎歲低頭看着他，“你想好了再回答。”
她的語氣在微微發抖，就這麼看着他的眼睛。
可他卻沒有直視她，撇開視線，“嗯。”
這個字猶如千鈞重。
黎歲的指尖一松，臉色白了一瞬，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依舊坐在床上沒動。
她緩了好幾秒，才突然一下轉身，直接離開了。
霍硯舟的指尖捏着床上的被子，又緩緩松開。
黎歲飛快的下樓，被半夜起床的傭人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