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抱着幾瓶水跑過來。
付顔夏連忙将幫她占的位置讓出來:“你怎麼才來呀?第一節都快打完了。”
“超市買水的人超級多。”黎枝仰臉撒着嬌,“我多排了會兒隊嘛。”
“快看比賽。”付顔夏示意向球場,“你錯過你家傅硯澤進的兩分球了呢。”
黎枝連忙轉眸看向賽場。
正值樓宴京奪球彈跳,少年額上綁着紅色防汗帶,一躍而起時衣擺略掀,一閃而過地露出一小截冷白腹肌。
他筋骨清晰的手腕略微一折。
三分進球。
全場女生為他的進球尖叫。
樓宴京唇角輕挑,肆意地笑着望向觀衆席的方向,果然看見黎枝朝他招招手,但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後就轉移注意力。
晃着礦泉水跳起來喊:“傅硯澤加油!”
有太多這種時刻。
他的驕傲耀眼永遠赢不過竹馬的兩小無猜,和指腹為婚口頭婚約的注定。
他總是目睹着黎枝在另一個人面前笑。
晃着手裡的元旦晚會門票:“傅硯澤,你今晚來看我跳芭蕾呀。”
從牆外摘來一束花捧給他:“傅硯澤,我剛才發現薔薇又開啦!”
分享她的欣喜:“傅硯澤,我剛才查到我中央舞蹈學院的藝考合格證了!!!”
也會委屈撒嬌:“傅硯澤,我跑操的時候崴到腳了,好痛好痛……”
……
而他永遠隻是沉默的旁觀者。
想别的辦法跟朋友換來張元旦晚會的票去看她的芭蕾;放學時路過盛開的那一叢薔薇,想起她給别人送花時的笑靥。
偷查離中央舞蹈學院最近的大學,趁人不注意時将雲南白藥塞進她的書桌。
而今,角色逆轉。
傅硯澤載着江芷悠路過花海時,便看見那道明黃色身影笑靥如花。
黎枝彎腰折了一支蒲公英。
腳步輕快地跳到樓宴京面前,轉着花杆嬌俏眨眼:“樓宴京,你猜我能不能一口氣把上面的小傘全部吹掉?”
樓宴京漫不經心地勾着唇。
他恣意地倚着車身,斂眸看黎枝,眼角眉梢裡噙着幾分縱容:“我猜?”
黎枝朝他伸小拇指:“打個賭。”
“我猜……”樓宴京語調拖得悠長。
就在黎枝等待他的答案時,卻見樓宴京忽然躬身湊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