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見他眉峰微動,恣意地舒展着眼角眉梢,勾唇,跟自己對上視線。
祁逾白便知——
黎枝這聲大哥,是樓宴京哄着叫的。
是他遞過來的賄賂。
又偏偏,祁逾白就吃他這套。
可黎枝并未注意到幾人的眼神交流,她還小聲喊了一下:“祁大哥。”
“嗯?”祁逾白溫柔地垂眸看她。
黎枝将語調壓輕了告狀:“雖然你們是親兄弟,但我必須要說,你實在比我前姐夫強多了,他真的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
她話音輕落。
忽又覺得到底是親兄弟,她這狀告得好像不算合适,便道:“這能說嗎?”
“能。”祁逾白聲線清磁。
他高挺的眉骨間似若芝蘭玉樹,總能給人以一種沉穩踏實的依靠感:“你還有什麼想告的狀,可以一并說了。”
黎枝眸光流轉,歪頭思量片刻。
那倒是沒别的狀想告了,畢竟她跟祁嘉澍也不算十分相熟。
祁嘉澍:“……”
他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我到底是哪裡看起來不像好人?”
樓宴京懶洋洋地淡嗤了聲。
他斜眸輕睨:“你哪裡看起來像好人?”
祁嘉澍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
他咬牙切齒地警告道:“樓小鵲你這狗比東西别在枝枝面前敗壞我名聲!”
“我太太的想法她自己做主。”樓宴京神色恣意,“我可什麼都沒說。”
祁嘉澍:“……”
樓小鵲你給我等着吧樓小鵲!
等你倆辦婚禮那天,接親堵門的時候,我高低給你弄一籠子的喜鵲!
我讓你嘻嘻!
我看你到時候還嘻嘻不嘻嘻!
看着黎枝這副跟祁嘉澍如出一轍的告狀模樣,祁逾白無奈地一聲淡笑。
佛珠被盤握在修長肅白的長指間,他轉眸看了眼祁嘉澍:“家弟的性子的确外放活泛了些,但他沒有什麼惡意。若他有所冒犯,我代他與你道個歉。”
跟她道歉倒也實在不必了。
黎枝眼睫輕眨:“那還是讓前姐夫對我桑迎姐好些吧,争取早日轉正,隻要桑迎姐認可他,他就能算個好人了。”
祁嘉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