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的電話,他一個都沒有接。
後來是她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回歸宴的消息,才找他找到現場來。
後來呢?
他在現場甚至都沒挽留她,還任由江芷悠喊保安把她給趕走。
那晚黎枝喝得很醉。
是樓宴京趁虛而入将她接走的?
然後他們就……
是他親手将黎枝趕走的,是他親手把他喜歡的女孩推進了别的男人懷裡。
他還妄想着黎枝喜歡他。
可是——
“很遺憾,傅硯澤。”樓宴京眼瞳深黑地盯着他,“我太太從沒喜歡過你。”
“她高中時送你的禮物,是我挑的,她寫的情書,是我在網上幫她抄的。她追你隻是因為江家希望她嫁給你,她并不排斥,以為那就是喜歡,并試圖用送禮物寫情書的方式表達這份她以為的這份喜歡。”
“但實際上——”
“她連喝醉酒,都沒叫過你的名字。”
她喝醉了喊的是樓宴京。
吻他,想跟他做的時候,都清楚地知道她眼前的男人是樓宴京。
傅硯澤緊緊地攥起了雙拳。
指節咔咔作響。
他眼眶發紅,怒目看着樓宴京,卻在這一霎不知道還能再做些什麼才有用。
“不奉陪了。”
樓宴京姿态懶漫地抵着門框直身,觑了眼傅硯澤:“傅少應該聽得很清楚,我太太困了,催我回去陪她睡覺。”
話音落下。
樓宴京轉身便準備回到房間。
但傅硯澤的怒音卻又蓦然響起,像是要再做最後掙紮:“樓宴京!”
“我跟黎枝從小就認識了!我們青梅竹馬二十年!就算你們結了婚,難道你就有信心她永遠不會後悔,我在她心裡的位置,也永遠不會成為你們關系裡的一根刺嗎?”
樓宴京本不欲再理。
但他向來恣意叛逆又眼高于頂,最聽不得這種比他還要自以為是的挑釁。
于是他還是停住腳步。
但隻偏眸,連身都懶得再轉,唇瓣開合時,口吻笃沉堅信:“不會。”
“為什麼?”傅硯澤有些發怔。
他想不通樓宴京到底憑什麼那麼有安全感,憑什麼不将他放在眼裡,甚至都懶得把他當做一個假想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