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祁嬌嬌讀幼兒園時就不愛回家,放學總跟着樓宴京跑,非要去他家睡,哪怕回家也要黏着大哥才能睡着。
他至今都怕鬼。
不敢去鬼屋,也不敢看鬼片。
尤其讨厭中式恐怖。
還是後來他抱着大哥的腿嚎啕大哭,才讓哥哥幫他助攻,把他卧室從中式風格改成了他當時喜歡的中二熱血風。
再長大一點兒。
他又覺得那中二熱血風丢人至極,拿着自己參加賽車比賽得的第一筆獎金,又大肆将自己的房間改造了一遍。
因而。
整個祁園裡,目前為止,隻有主卧和祁嘉澍的卧室與園林四合院風格格不入。
黎枝擡眸仰望天空。
她想象着自己走進古董般的宅院,睡在拔步床上,牆面陰潮,窗戶破舊,晚上刮風時發出吱呀聲響,也不由背脊發涼。
甚至遲疑道:“我感覺……我認二哥好像認得有那麼一點點草率了。”
其實她并不嫌棄祁家沒錢。
況且,通過祁嘉澍的揮金如土,和祁家那麼多古董随便賣點就能過得很好來判斷,祁家應該也是有一點小錢。
但是——
她!拒!絕!古!董!
更拒絕睡在前朝留下的拔步床上!
這真的會做噩夢的!
祁嘉澍忽然探頭:“什麼草率?我買車買得太草率了嗎?”
其實他也感覺有點草率。
草率在路虎攬勝其實完全在他看不上的級别,但考慮到需要七座,又要适應新疆自駕遊從而具備一定的越野性能,所以可以選擇的範圍實在是不算多。
他鐘愛的跑車根本不可能有七座。
黎枝欲言又止。
如果按她原來的性子,她肯定會直接跟祁嘉澍表達她對拔步床的抗議。
但現在她都還沒見過她的父母。
連祁嘉澍從小在祁家長大,似乎都對家裡的裝潢沒有發言權,又更何況她?
萬一他們以為她是嫌家裡窮怎麼辦?
算了,還是别找麻煩了。
哪有家都沒回就挑三揀四的道理。
于是黎枝搖頭:“沒事。”
祁嘉澍茫然地看了樓宴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