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睜開眼後,我總會發現夢果然隻能是夢。我心愛的姑娘眼裡看不見我,她的心也早已留給另一個男人栖停。”
黎枝的眼眸也忍不住泛紅。
她眸光清瑩地回視樓宴京,忍不得多久便又仰起眼眸來,連忙将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淚珠子重新含回眼眶。
“我也沒想過——”
樓宴京斂眸睨着他手裡那張名紮,似若無奈地淡聲輕笑:“我真正的求婚,居然用的不是鑽戒,而是張幾塊錢的破名紮。”
紀棠在旁邊磕得昏天黑地。
她忍不住場外尖叫:“樓宴京!你送老婆的鑽石已經夠多了!從校園時就堅定不移的八年暗戀才是比鑽石更永恒的!”
黎枝忍俊不禁,被紀棠給逗笑了。
她将手捧花往上挪了挪,掩在臉前藏住她又哭又笑時沁在眼尾的淚珠。
陽光明媚灑落。
早已被她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和頭頂的天鵝鑽石冠冕,也都随着她的動作與輕微搖晃折出璀璨無盡的光芒來。
“但是,我還是想用這張名紮求婚。”
樓宴京用指尖摩挲名紮上的校徽,嗓音哽咽低啞:“因為,那個叫樓宴京的男人,是從他還是宜城一中的少年時就開始愛她。”
“隻是少年時的他沒有機會。”
“終于等到成年後,八年後,他才終于能光明正大地問她是否願意。”
黎枝眼眶發熱。
含了很久的眼淚終于徹底忍不住,在聽見樓宴京一句又一句的求婚詞時,便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掉落下來。
“黎枝,我愛你。”
樓宴京眼尾薄泛紅意:“雖然我們已經領證,但我還是想把求婚的儀式補給你。”
“我們解除戰鬥友誼吧。”
“我受夠了好哥們兒這種稱呼,餘生,我隻想以丈夫的身份與你相處。”
“你知道的,我怕鳥。”
“但那年秋夜,我驚鴻一瞥,有隻叫黎枝的天鵝,卻誤入我的眉眼,讓我歡喜多年。”
樓宴京握住她纖細瑩白的手指。
他喉結滾動時,性感的聲線裡透着隐忍哽咽的喑啞:“黎枝,嫁給我。”
“你願不願意給我個機會?”
“讓我——”
“将此一生,唯降于這隻天鵝。”
“我愛你,黎枝,我愛你。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黎枝的大腦早已變得空白發懵。
她隻覺得耳邊嘈雜,似乎也有人在尖叫呐喊。但她卻好像聽不清他們在喊什麼,大腦隻被樓宴京的字字句句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