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昨晚就開過家庭會議。
詳細商議了該怎麼将黎枝接回祁園,才能既讓她感覺到家的溫暖,讓她知道家裡人真的期待她的歸來,又不至于吓着。
他們還千百般地囑托祁嘉澍。
讓他無論如何一定要将妹妹帶回來,哪怕拐着樓宴京一起回家也行。
總之可千萬不能把她惹跑了。
黎枝裝若思量:“嗯……”
祁嘉澍的心髒幾乎都被提了起來,生怕妹妹會拒絕,于是連忙道:“媽昨晚跟我說,你屋的拔步床已經讓她給扔了!你盡管放心回家,到時如果房間裡還有你不喜歡的,再随時跟哥說,全都能扔!”
黎枝有些訝異地顫動了下眼睫。
她屬實沒想到,她那天就猶豫了兩秒,祁家竟真就把她屋的拔步床扔了?
還其他的也都能扔。
不過這個扔可能也隻是籠統說法。
總歸是古董,不至于真扔。
大概也最多就是收起來了。
黎枝眼睫眨動,口吻有些遲疑地問道:“我屋裡那張床……也是古董嗎?”
“那我不知道。”祁嘉澍抓了把頭發,“不過咱家古董确實還挺多的,小時候都不讓我随便在家裡亂跑的。”
因為他有一次不小心撞倒個花盆。
郁蘭瓷在旁邊立馬拍照:“呀,一點八個億沒啦,我得趕緊拍下你的犯罪證據,不然等會兒你爸要說是我幹的。”
小祁嘉澍當年無語極了。
不過年幼的他也是頭一回知道,不小心撞碎的花盆居然值一點八個億。
聽起來很貴,但他也對金錢沒概念。
不知道一點八個億到底多貴。
他毫無疑問挨了一頓訓斥,不過不是爸爸訓的,是大哥訓的。
祁家雖然家規嚴,也有家法。
但從不至于因為小孩子玩鬧時打碎一個花盆,就要用家法來訓斥。
祁鶴卿隻是教他男孩子要穩重。
君子有狀,不能再這樣毛躁。
倒是祁逾白像唐僧似的念叨,說幸好這次碎的是花瓶,但下次傷的可能就是自己,讓他以後不要再在家中亂跑。
黎枝越來越對祁家充滿好奇。
宜城本就是江南水鄉,許多豪門庭院以林園風格為主,裝潢也多愛用實木,更喜歡收藏古董玉器來彰顯家族财力。
雖然江家并不喜歡。
但她還是見識過不少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