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端得散漫:“回京都要飛将近五個小時,等會兒上了飛機還能睡,到時睡醒了再起來化妝也不遲。”
“飛機上不方便嘛。”黎枝道。
樓宴京姿态懶漫地反身倚着洗手台,意味不明地笑道:“不會,等會兒你就會發現,祁家的飛機做什麼都很方便。”
郁蘭瓷是精緻完美主義。
又極度戀家。
她三天兩頭就想回一趟港城,素來無事時又喜歡度假和購物。因此祁家在巴黎倫敦紐約聖托裡尼之類都有房産。
這位大小姐最容忍不了蓬頭垢面。
哪怕平時不出門在家,她都會将自己收拾得無比精緻,按照心情搭配衣服首飾,任何時刻都不可能以素顔露面。
因而。
祁鶴卿特意讓人将飛機内部可以改造的空間進行了重新裝修。
不僅有舒服的卧房和浴室。
甚至還有巨大的衣帽間,裡面放着不少郁蘭瓷囤的衣服,化妝品更是各有一套。
别說在飛機上化妝方便極了。
就是化妝品都不用黎枝自己帶,想用也不必單獨跟郁蘭瓷打招呼。
郁蘭瓷揮金如土。
她知道用完了摔碎了都會有人給她添新的,況且一般人也不敢亂動她的東西。
不過女兒也不是一般人。
自是随便她動的。
此前郁蘭瓷就跟祁嘉澍囑咐過,飛機上所有東西都随便黎枝造,造毀了她爸給添。
祁嘉澍可沒有這種待遇。
他常用的私人飛機就是普通内飾,郁蘭瓷常用的這幾架,若非是全家人一起出行,是絕不可能被他借出來的。
但這次來接黎枝。
郁蘭瓷卻大方地動用了這一架。
此時的黎枝還沒理解到樓宴京說的這番話的意思,她将面膜紙徹底撫平。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眸:“咦?樓小鵲,你要不要也順便敷一張?”
樓宴京的喉嚨忽然發癢。
他略壓眼皮,看着黎枝那張敷着面膜的小臉,她眼睛從白色面膜紙間露出來,水靈靈地眨巴着,直勾勾地看着她。
“畢竟你今天要見嶽父嶽母的嘛,形象管理好像也有點重要?”她歪頭。
随後大方地拿過一張新的面膜。
朝他勾勾手:“彎腰。”
樓宴京鬼使神差地略微躬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