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忍不住咬着筷子笑。
樓宴京懶洋洋地觑了她一眼,滑動着喉結暗聲哼笑。随後扭身,稍正視些地看回郁蘭瓷:“謝謝媽,我不用。”
黎枝看着他這副模樣,眼眸裡的笑意都快漾出來,夾鴨春卷時還輕歪腦袋,小聲嘟囔着學他殷勤的口吻。
郁蘭瓷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下。
她見黎枝還挺喜歡這道菜,于是便試着從口味這方面跟她打開話題。
郁蘭瓷不喜太甜,也不喜歡辣椒。
她說她當年在宜城待産時,簡直難過到不行,她覺得江南菜系真的好難吃,要麼齁甜,要麼就清湯寡水的。
最開始找的那個月嫂,給她炖豬蹄湯,還一粒鹽都不放,氣得她在家哭,祁鶴卿當晚回來就把那位月嫂辭了。
聽郁蘭瓷這麼說。
黎枝甚至感覺自己找到了知音。
她每次嘗江南菜也覺得要麼好甜,要麼好淡!去中央舞蹈學院讀書後,她才感覺自己的舌頭得到了解放。
郁蘭瓷笑:“看嘛,所以咱倆才是親生母女,你爸更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他甚至覺得這個叉燒都太甜了。”
車内響起母女倆的歡笑聲。
黎枝拉着樓宴京陪她坐車,原本是覺得更有安全感,卻沒想到他成了背景闆。
但又或許是因為有樓宴京在。
黎枝的心情很放松,逐漸打開話匣子,也跟郁蘭瓷多聊了很多。
越聊越發現她們有許多共同愛好。
作為當年港圈名媛中的社交悍匪,郁蘭瓷也挺愛玩,台球冰壺高爾夫,德撲麻将卡丁車,全是數一數二的水平。
樓宴京聽着都忍不住輕啧一聲:“我算是明白她到底跟誰學那麼野了,高中那會兒穿着淑女校服裙,頭盔一戴就像個小悍匪,明明沒膽兒還偏要跟我飙機車。”
連傅硯澤當年都說過好幾遍。
真不明白江家那樣中規中矩的環境,怎麼養得黎枝骨子裡那麼張揚。
表面高貴小天鵝。
實則一張小尖嘴咬人兇得要命。
郁蘭瓷朝黎枝眨眼:“以後有時間,我們打一場台球,你爸都打不過我。”
母女倆又有了新的約定。
背着祁鶴卿将心拉得更近了些。
豪華車隊從機場駛回陽關東街,膽大包天的港媒扛着攝像機追了一路,隔着防窺玻璃愣是沒拍到半點素材,最後還被祁家派人攔住,直接帶着律師過去封口。
郁蘭瓷超級讨厭港媒。
她年輕時就總被港媒亂寫,尤其從郁家宣布将要把她嫁去京都後,那港媒記者就天天逮着她薅,損得要命。
又是郁家賣女,又是慘被交易。
大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