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做黎枝。
再也不要做誰家的黎枝。
所以才從來沒談過要改姓氏的事情,就這樣跟祁鶴卿和郁蘭瓷敷衍過去。
但如今看到這行婚書。
她忽然覺得,兩姓聯姻有着一種強烈的宿命感,像是命中注定的歸宿。
而現在。
祁樓兩家聚在一起為他們補齊提親禮,她卻好像還沒真正成為祁家人。
可樓宴京卻不知道黎枝在想什麼。
他眼睫垂斂,看着黎枝表情變幻莫測,時而糾結,時而猶豫的,似是一副根本不想簽下這張婚書的模樣。
樓宴京握着毛筆的指骨收緊。
他将筆放在筆山上,雙臂撐着桌案傾身湊近:“黎枝,你要是敢現在反悔,我就抓着你的手逼你簽下這份婚書,就算是真玩兒強取豪奪那套也不可能放過你。”
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喜歡别人。
那他就不妨惡劣點。
黎枝:“……”
她頗有幾分無語地看向樓宴京,也不知道他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我反什麼悔?”黎枝掀起眼睫,“簽婚書反悔,那民政局能同意我反悔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
黎枝唇瓣輕撇:“我隻是在想,在婚書上簽什麼名字比較好……”
她得想想辦法給自己取一個。
樓宴京斂着眼皮睨她,沒好氣道:“那你就直接寫,樓宴京的老婆。”
黎枝懶得搭理這個幼稚鬼。
她咬着筆頭繼續想,思索的時間越長,樓宴京的心越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反了天了。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她不會還在想傅硯澤那個死裝男吧?
樓宴京單臂撐着桌案,單手掐腰,擡起下颌望向窗邊,剛好看向樹枝上的女王。
女王歪着紫白的腦袋。
眨巴着又圓又黑的眼眸也瞅着他。
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
樓宴京立即又将視線收斂回來,便見黎枝端起筆好像終于準備簽字了。
兩人在這裡簽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