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水潤的眼眸裡有幾分無辜,甚至在聽見這番話時還有些驚詫。
樓宴京下斂着眼皮,觀察她的反應。
見黎枝這副沒有要哄他的模樣,頓時就坐不住了,皺眉:“真沒留?”
黎枝還是乖巧地看着他沒說話。
樓宴京深吸一口氣,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平複着情緒,一聲輕啧,正要與他這位小沒良心的太太仔細理論。
卻是黎枝先主動摟住他的脖頸,軟唇印上臉頰:“想什麼呢?怎麼可能沒給你留票?忘了誰也不可能把你給忘了呀。”
她神秘眨眼:“早就已經偷偷把票放在你的明天要穿的那件西裝口袋裡啦。”
本來想讓他明天意外發現的。
也算是驚喜。
誰能想到他居然這麼坐不住。
剛才還愁雲滿目的樓宴京忽然将眉眼舒展開來,瞬間心下暗爽:“故意的?故意想讓我吃醋。”
他握着黎枝的腰翻身将她壓在沙發。
眉峰微挑,垂眸抵在她的鼻尖上:“樓太太,你最近似乎又學壞了。”
黎枝眼眸裡漾着幾分狡黠笑意。
她主動勾住樓宴京的脖頸,擡起身體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樓宴京深黑的眼眸瞬間一黯。
他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幹脆直接打橫将她抱起來,轉身箭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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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京都入冬入得早。
不需十一月,幾場大雨便将暑氣沖刷,氣溫驟降,像是忽然就入了冬。
黎枝的首演日期定在聖誕節。
舞美方案早前已經定下,送進置景廠緊鑼密鼓地制作了起來。
樓宴京有空都會去接黎枝下班。
好幾次同事撞見停在中芭大樓外的那輛布加迪黑夜之聲,和穿着黑色大衣,氣場凜冽的男人,都羨慕得不由多看幾眼。
中芭有自己的演出劇場。
中央芭蕾劇院離中芭大樓不過幾條街。
隔壁開了花店無數。
樓宴京路過時總會給黎枝帶一支花,今天荔枝玫瑰,明天小蒼蘭,後天送冰美人百合,大後天又是荷蘭洋桔梗。
或是直接遞到她手上。
或是放在副駕駛座上等她自己拿。
黎枝經常被他哄得心情很好,她用指尖輕捏着超大朵的芍藥花,輕轉着扭頭看向樓宴京:“樓小鵲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