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疼,但還不夠疼。
向陽見他不說話也隻能歎氣,轉身拿出消毒工具。
“裡面有玻璃碎片,我得挑出來,需要給你打麻藥麼?”
林平聞言頓時吸了一口氣,偷偷瞄了一眼顧庭琛,幸好他主動提了,否則這手還能要麼?
顧庭琛還是沒說話,向陽看他幾秒後就繼續了。
整個過程顧庭琛一聲沒吭,連個表情都吝啬的表現一絲一毫。
看上去就好像沒有痛覺一樣。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麼可能不疼?
“這個傷口有點大,需要縫兩針,否則會好的很慢,另外,七天之内不要碰水,不需要拆線,兩天一換藥。”
說完之後向陽才将消毒手套摘掉扔進垃圾桶,正要起身才聽到他終于問了一句。
“她怎麼樣?”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不論是向陽還是林平兩人都知道他在問誰。
向陽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他搖了搖頭,隻給出兩個字的準确回答。
“不好。”
顧庭琛眸色一沉,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似乎是想讓他說的再仔細一點。
向陽和他對視幾秒,終究還是拗不過他。
最後他也隻是說道:“從手術室出來以後,她就隻說了這兩句話,哥,我看的出來嫂子是真的被你傷的心如死灰了,這次,的确是你考慮不周了,所以後果才會這麼嚴重。”
林平跟在顧庭琛後面從醫院離開,想到他最後問的那句話。
“胎兒怎麼處理的?”
向陽有些詫異,卻還是說道:“就還隻是胚囊,流下來也隻是一灘血水,這種東西會被當做垃圾一起處理掉。”
林平在那一刻清楚的看到男人瞬間難看下來的臉色。
那可是他和太太的孩子,最後竟然被當成垃圾處理掉。
上車之後林平默不作聲的開車,隻是他會時不時的看向後車位的人。
隻見男人用包紮好的手抵着額頭,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總歸一定不好受就是了。
而此刻……
車輛上方一架飛機正從他們頭頂飛過。
顧庭琛還是沒有等到黎淺的電話。
一周後他再次回了老宅,從老太太那裡得到了準确回答。
她走了,已經離開了港城,她聽了那些錄音,但她沒有給他打那通電話。
顧庭琛穿着單薄的襯衫站在院中抽煙,晚風有些刺骨的涼,可他卻感覺不到一樣。